慕宁讲话太奇怪了,一会儿说“住可以”,一会儿又说“不住也行”,最后干脆让廖松琴自己想,电话一挂专心开车,空留另一头无法解码的廖松琴思考。慕稚叹气,“应该是。”临近深夜,说今晚就过去住的话廖松琴肯定会提出接人,一来一回又要折腾很久。慕稚一边叫车一边哄骗,“我明天再来吧,今天好晚,想睡了。”廖松琴不疑有他,“好,那晚安。”电话挂断后慕稚哼了声,走出小区。正好检验廖松琴有没有又在定位他。如果有的话……慕稚琢磨着,怎么都得扣上二十分吧。【??作者有话说】哥哥回国的时候两个人就彻底在一起了。不好意思晚了好多,今天陪妈妈逛街逛困了,一边码一边打瞌睡,写出来的文字旺里人看了直呼内行,所以重写了一下。 整理预备慕稚下了车。他远远地就看到廖松琴家黑着灯,大概是睡了,因此进屋时动作格外轻,生怕惊动了对方。慕稚还有点可惜,毕竟睡了就不能知道廖松琴有没有定位自己了,被他逃过一劫。屋内,蘑菇型小夜灯静静亮着,照亮了阶梯。慕稚踩着厚地毯上了楼,行李箱声音太大,就暂且放在玄关。反正廖松琴这里各种东西一应俱全,如果不是箱子里有些衣物不能压折太久,慕稚也不会带过来。他先是看了眼书房,门半掩着,没有灯光。再要往前看廖松琴房间时,视线扫到什么,慕稚顿住脚步。书房正对着他的卧室,而此刻,卧室门缝下有光。他握紧手机,一手轻轻推开门,“廖松琴……?”屋内还是熟悉的陈设,床头亮了盏温黄的灯,照着蜷缩在床脚的男人。慕稚缓缓走近,空气里响着舒缓的白噪音,似乎还隐隐飘着股香味,是很清新的柑橘调,他侧头,看到书桌上摆着个小巧的香薰音响一体机。“为什么在这里睡?”慕稚嘀咕,“被子也不盖,等着再发烧吗?”廖松琴没有反应,他眼下一层浅浅的青黑,在睡梦中平稳地呼吸。慕稚不自觉站在床边看了会儿,脑袋越凑越近。“噼啪”,香薰机内的液体滞涩一瞬,水雾散开又聚拢,慕稚猛地回神,匆匆忙忙找了条毯子要给人盖上。薄毯接触到肩头时,慕稚的视线落到廖松琴放在脸侧的手上,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针眼,附近的皮肤残留着胶布留下的痕迹,略微泛白,彰显着手的主人不久前刚吊完点滴的事实。他手一松,薄毯滑落。廖松琴眉峰动了动,睁开眼。
“……”四目相对,廖松琴视线逐渐清明,“阿稚?”“几点了。”他坐起来,身上的睡袍散开,被随手系好。时间刚过一点,廖松琴睡得有点懵,反复看了看,确定真的不是自己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导致慕稚等不到人自己上门。“怎么突然来了,”廖松琴把人拉到身前,抬头问,“不想自己睡吗?”下一秒,一股轻柔的力量推着慕稚的肩,让他倒进绵软的被褥里。“欢迎回来。”廖松琴带着点鼻音,把人裹进被子,迷蒙地哄,“睡吧,明早我送你去上班。”他的手一下下轻拍着,慕稚在柑橘香气与小雨声响中眨了眨眼,意识逐渐模糊。廖松琴的动作慢了下来,半阖着眼,“晚安……阿稚。”清晨,慕稚在一阵难以忽视的酸麻中醒来。他先是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备战高考时曾无数次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个黑点发呆,现在依旧在熟悉的方位。左臂像被什么东西碾过了,慕稚龇牙咧嘴侧头,看到一颗黑色的脑袋。“廖松琴!”慕稚挣扎着坐起来,把被子一股脑裹过去,“你怎么又不盖被子就睡觉啊,冷不冷?”侧躺在床沿的人意识不太清醒地应,“嗯,冷就好。”“……”慕稚摸他额头,不烫。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拿过手机,下意识要给西装男发消息问情况,又想起他这周休假,捏着手机原地发了会儿呆,竟不知道能问谁。叫救护车?可是廖松琴除了看起来傻了点,也没发烧啊。就在这时楼下门锁有了动静,慕稚立刻奔下去看,是个秘书模样的人,见到慕稚从楼上下来也并不惊异。“我是来给廖总送药的。”他颔首。“辛苦。”慕稚接过袋子,往里面看了眼,都是深褐色的药液袋。他盯着标签看了会儿,“廖松琴哪里不舒服?”秘书微笑,“小毛病,这几天受了凉所以巩固一下。”袋子里确实都是些中成药,秘书简单交代了一下吃药频率,又说自己会编辑成文字发到廖松琴手机上,让慕稚不用过度紧张。慕稚收起药袋,“你等会儿要去公司吗?”“是的。”“等我一下。”慕稚拎着袋子跑上楼,扑到廖松琴手边,“醒一醒,我要去上班啦。”裹在被子里的人动了动。廖松琴揉着额角,睡袍褪到肩膀,试图坐起,“好,我马上起来,早饭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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