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好看的,就是算了!他用拇指抵着自己的太阳穴,目光落在了潘花花手里抱着的那个食盒上,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那盒子里装的又是什么?”“吃的。”潘花花将食盒又抱紧了些,神秘兮兮又献宝似地“嘿嘿”傻笑,“先不给你看,到时候一起看!”薛鹿林侧头看着他,等他将潘花花这一副傻乎乎的模样看够了,才又摆出了一个“我再也懒得理你”的姿态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潘花花怏怏地瞧他一眼,然后将目光收回到了自己手里的食盒上,几秒钟后他又悄悄地抬起了眼睛,忽闪着睫毛一眼接着一眼地偷看着身旁的人。薛鹿林今天穿的就是最普通的白衬衫配黑西装。这会儿,西装外套已经脱掉了,跟解下来的领带一起丢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白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被解开了,领口随意地敞开着,潘花花能看到薛鹿林因为仰头的动作而露出的修长脖颈,以及偶尔滑动一下的喉结,还有那一小片若隐若现的锁骨。不知道,胸口的红印有没有消下去薛鹿林闭着眼睛,在感受到潘花花逐渐深沉的鼻息,闻到他那连阻隔贴都快要挡不住而散出来的青草味道时,心中暗道:原来,他喜欢这样的潘花花的目光下移,薛鹿林的衬衫袖口被卷了起来,露出来小半截瘦削但看起来又显得十分有力的白皙手臂。潘花花看着那手臂,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拇指在手腕内侧无意识地来回摩挲。——被标记过的oga会不可避免地对自己的alpha产生信息素依恋。《腺体进化论》如是说。潘花花慢慢靠回到椅背上,侧过头强迫自己将目光转向了车窗外。秋末,入眼处芳草依旧萋萋。潘花花忍不住在想:这个青草的味道曾经是属于谁的呢?他又曾经被哪一个alpha标记过吗?——一个alpha一次只能标记一个oga,除非将这个oga身上的标记洗掉,否则此alpha便不能再标记任何其他人。《腺体进化论》如是说。所以,alpha们对于送出自己的标记这件事是相当慎重的,而对于s级别的alpha来说,这更是一件慎之又慎的事情,因为这可以算是一种高贵身份的象征了。所以,这颗脆弱的小青草是不可能被冷杉打上烙印的,那么自己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地追随在薛鹿林身上的这种行为只可能归结为一点——b级oga太脆弱了!也就是说,任何一个alpha只要有目的地对他释放出一点点的求爱信息素,他都会忍不住上钩。想到这里,潘花花蓦地皱起了眉头,他害怕也厌恶这种被控的感觉。他真恨不得这三年能过得快一些,然后他立马去摘掉这个可怕的腺体!“别怕。”薛鹿林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他像是看穿了潘花花的心思,抬手盖在了他的手背上,安慰道:“家里都是长辈,不会欺负你,你躲着点孟鲤就行。”
薛孟鲤,潘花花在脑海中飞速地搜索了一下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你堂弟?”他谨慎地询问:“他会对我做什么?”“他”薛鹿林侧过身来,极其专注地望着潘花花的双眼,似是在观察,又像是思索。黑色幻影已经缓缓地停了下来。潘花花被薛鹿林那两道如炬的目光看得有点毛,感觉那目光仿佛已经化作实质,穿过了自己的两颗眼珠子,直达脑壳深处了他忍不住躲开这目光,下意识转头看向了前排的林松明,向他求助。林松明思索再三,又整理一下自己斯文的金边眼镜,僵硬地说道:“夫人跟二少爷见过。”见过?!鬼才相信他们只是见过!潘花花挪动pi股,在后座上坐稳,想到金毛那家伙整天搔首弄姿、招蜂引蝶的模样就知道那个所谓的“见过”是什么意思了!但是,这么重要的信息,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过!现在还要自己替他背锅!心头一阵憋屈的怒火蹭蹭窜起了小火苗,潘花花忽然转头看向林松明,眼神里也不觉带上了几分怒气。林松明对上夫人仿佛质问的目光,一愣。他虽然是得到了薛鹿林的指示去调查过潘花花,也听到过一些关于他品行不端的风言风语,但是不论明察还是暗调,却从来没有拿到过确切的证据,再加之薛鹿林前几天已经对他的那份调查报告提出过质疑了,此刻林松明便不觉开始心虚起来,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又含糊其辞地说了一遍:“就是见过”潘花花见他神情古怪又转头看向薛鹿林,他微眯着眼睛,看起来大有一副“你再敢多说一个字试试”的威严气势。薛鹿林看着他这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竟有那么一瞬间被唬住了,摊着手无辜地说:“我什么都没说。”哦~潘花花心中冷笑,果然被他猜中了!如果这薛神经手里当真有什么真凭实据,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了,早就借题挥,作狂躁症了!“哼!”潘花花一甩头,打开车门捧着食盒下车去了。媳妇茶潘花花以为,以薛家那财大气粗的架势,薛家老宅应该是一个比薛大少爷的别墅更加宏大的存在才对。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这老宅就只是坐落在曲径通幽深处的一栋古香古色的石头小洋楼。规模不大但是建制规整,一圈半人高的白色镂空石头围墙隔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院子四周种着丁香与紫藤,虽然花瓣已经有了颓败凋零之势,但是随着浅浅的秋风拂过,仍能嗅到一抹残余的甜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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