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花花逐渐哽咽起来,他想要推开薛鹿林的手,却没有成功,就只能这样被对方圈在臂弯里,他半回首激动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管我!你当时为什么一眼都不看我!是你把我带到那些人面前去的,却又不管我!”“管!管你!以后都管!”薛鹿林又将潘花花抱紧了些,在他耳边急声哄道:“嘘!嘘,不闹了,咱们不闹了,乖”潘花花咬着唇抽噎,他虽然心里还在不忿,但也拼命想要把那不争气的眼泪给咽回去,不然现在就好像真的是他在闹,他在撒泼一样!可是这眼泪,就是他妈的这么不争气!怎么咽也咽不回去,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当真委屈大了,还是跟薛鹿林一样,也是信息素分泌失调了!薛鹿林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一面替他徒劳地抹着眼泪,一面轻声哄着:“不哭了,我以后都管你。但是只有一样,你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不要骗我!”听到这四个字,潘花花下意识怔了一瞬。薛鹿林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不要骗我!你做的到,你的要求我也会尽力都满足。”大佬都这么说,他潘花花还能再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又抽抽噎噎了一阵,他才渐渐平静了下来,断续地说:“我我不骗你”胡乱抹着糊了一脸的眼泪鼻涕,“我,我想洗澡了”薛鹿林看着潘花花渐渐平静了下来,又瞅瞅他哭成了花猫一样的小脸,忍不住笑了。然后,他便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往浴室里走,一边笑道:“好,洗澡。一起洗。”薛家老宅里,客人已经散尽了。史老夫人沐浴过,换下了裙装脱掉了披肩,穿着一身舒适的睡衣,披着一张柔软轻薄的羊毛毯子坐在沙里。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绝大多数老人家都会佩戴的那种普通老花镜,正在一页一页慢慢地翻看着手中的书。——这是她数十年来,每晚睡前必做的事情。冯玉兰坐在另外一边的椅子里。私下里,她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更像是一对好姐妹,亲闺蜜,并不像真正的主仆那般规矩分明。冯玉兰将史雨晨送的那件蜀锦披肩端在手里瞧着,心思却没在这上头,过了片刻,她开口问道:“小姐真把那家店给他了?”史老夫人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说:“雨晨进门三年,他们就说我偏心了三年。现在老大领了人回来,我不该做做样子吗?”冯玉兰起身将披肩小心地收进了柜子里,转回头来说:“原来您今天这一出,是早有计划,不是心血来潮?”史老夫人轻声一笑,“谁知道呢!”
冯玉兰又坐了下来,沉吟着,似是有话要说。“想说什么?”史老夫人合上了书,摘下眼镜看向冯玉兰。“您说今天那甜点真是他自己做的?”冯玉兰的语气里带着怀疑与不屑,“我打听过了,那潘花花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老大千挑万选了这么多年,就找了这么个人?”史老夫人笑了,看着冯玉兰的目光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故意闹别扭的小孩,打趣道:“三年了,那事还过不去呢?”“咱们雨晨哪里不好,他还不乐意!”史雨晨叫史老夫人一声“姑奶奶”,他的父亲是史老夫人的亲哥哥过继来的孩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史雨晨毕竟是自小出生在史家,被史家人当作亲孙子养的。而且他自小就生得漂亮又会察言观色,特别讨家里的长辈喜欢。其实,当年史老夫人是主意要将史雨晨嫁给薛鹿林的,只是后来这事没有成。冯玉兰也算是看着史雨晨长大的,这样比起来,她对史雨晨的感情自然是比对潘花花更加亲厚些。“不对!不是老大不乐意,是雨晨不乐意。”史老夫人纠正道,她顿了顿继而又说道:“他俩也确实不合适。老大那性子看着越来越像薛峰了,强势到霸道的地步。你瞧见今天那新夫人了吗?走一步、动一下都要看老大的脸色!老大喜不喜欢他我不知道,但是那份完全掌控的感觉应该是他需要的,就像当年的薛峰一样!”史老夫人的语气有些激动,屋内没有人再说话,安静了片刻后冯玉兰才轻轻叹了口气,道:“老大以前也不是这样的要不是——”“行了!”史老夫人止住了冯玉兰的话头,她站起来,自己走到了床边,对冯玉兰说:“回房睡吧。回头你记得给老陈打声招呼,人过去了,别为难人家。”冯玉兰应了一声,看着史老夫人睡下了,才关灯出了门。作者有话说:算是走近一步了吧?撒花,还有海星的宝宝们投喂一波吧,爱你们哦~ 澡白洗了薛家别墅里。潘花花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酒气上头了还是被浴室里氤氲的热气给蒸的,意识开始变得越来越迷糊。在生日宴上生了什么事情?他又为什么会了那样大的脾气,哭得那样委屈?那些潘花花好像都已经不记得了,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因为现在,他的意识中心已经完完全全地被一个想法所占据了,这唯一的想法就是——他想要面前的这个浑身充满了冷杉气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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