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花花挥手指向自己身后的医疗队员,“今天这样糟心的天气,他们本来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家的床上睡大觉的,可是他们却几乎一夜没有合眼地坚守在这里,他们为了什么?就为了将你们赶回去吗?那还不如什么检查也不给你们做,然后让矿场里的其他矿工染病,然后默默地死去,被埋掉!然后,你们再由于社会舆论的指责和压力,被迫回到自由岛去!”“还不是嫌咱们脏!”那黑皮男人又接着呛声。“你闭嘴!”潘花花忍住想要冲下去撕他嘴的冲动,咬牙恨道:“你们心里明白,我说得并不是这个意思!由于长时间生存环境的隔离,你们的身体里或许已经产生了某些传染性疾病的抗体,但是其他的矿工却没有!我们只是在杜绝这一隐患有可能引的大规模传染性疾病的爆,从而让社会大众更加平和地接受你们,让他们知道他们是有能力接受你们的!接受你们成为普通社会的一员!”潘花花狠狠瞪了那黑脸男人一眼,又道:“不要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你们都信!很多事情,要靠自己的眼睛去看,要靠自己的心去感受!不要人云亦云,做没有脑子的乌合之众!”“我跟大家保证,今天的检查绝对是安全无害的!”潘花花又竭力提高了声音,“我今天会在这里与大家一起做检测,6个小时后就会出检测结果。我承诺给大家,会一直陪在这里,直到最后一名旷工身体健康地离开这里!”说罢,潘花花又按着凌子言的肩头,从岩石上跳了下来,将大喇叭反手塞回他手里,自己却直接撸起被雨水淋透了的袖子,走到了唯一一个还健在的遮雨棚下,对着那个姓林的护士长伸出了手臂。可是,林护士长却踟蹰这没敢动。一只湿淋淋的手轻轻推开了她,凌子言看了潘花花一眼,低头利落地cao作,然后将针头推进了他的手臂血管里。矿工们愣愣地杵在大雨里,你瞅瞅我,我又看看你,想上前去抽血,可是谁也不愿意做 你要去告状吗?有了吴月华这个第一吃螃蟹的人,还在犹豫不决的矿工们都不再踟蹰不定,一个接着一个地走了过来,排队准备进行检测。还有人主动帮忙扶起了倒地的桌子,收拾起散落一地的东西,遮雨棚再次被搭了起来。看着检测总算是井然有序地开始了,潘花花这才松了一口气,臂弯处忽的传来一点凉意,他转头看见凌子言手指间正捏着一个棉球帮他按在了出血的地方。潘花花对他点头道谢,自己按住了棉花球。凌子言却突然没头没尾地对他说了句:“对不起。”
潘花花露出不解的神情。凌子言今天已经戴上了一副备用的半框眼镜,他优雅一笑,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凌子言,是星海医药研中心主任。夫人,幸会。”潘花花挑挑眉,狡黠地微眯着眼睛,问道:“怎么?终于肯承认我还有点用处,不是个花瓶了?”“你还是个花瓶。”凌子言摇摇头,诚恳地道:“只不过是个抗造的花瓶,好看还有用。”潘花花咧着嘴“嘿嘿”地笑了起来,调侃道:“凌传奇,马屁拍得不错啊!”七点钟整,南区这边的负责人准时送来了早餐,抽血采样的工作便暂时停止了。“潘花花!潘花花!”潘花花正和凌子言还有其他几个医疗队成员坐在宿舍里,捧着碗一口接一口地喝热粥呢,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火急火燎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吓得一口热粥直接灌了进去,简直让那已经喊破了的喉咙眼雪上加霜。他忍着疼,用纸巾擦了擦嘴,转头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闯进了门来。定睛一看,潘花花就是一愣,“贾维枭?你怎么来了?”“我从学校赶过来的!”他带着一身冷风水汽,旁若无人地直接就紧挨着潘花花坐到了同一张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昨天听说你来这了,连夜就从学校跑了出来。”“你跑来干什么?”蓦地想起史明珊说过的话,再想到薛鹿林对贾维枭的态度,潘花花不动声色地向旁边的位置挪了挪,刻意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严肃道:“你一个学生,跑这来能做什么?赶紧回学校去!”“花花”贾维枭使劲咬了咬唇,露出委屈的神色,低声说:“你怪我”“我——?”潘花花一口气被噎住,有了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有苦难言感,明明一直在挨说又背黑锅的人是自己,怎么现在他倒像是欺负了一个孩子一样?“没有。”潘花花耐着性子,说道:“我没有怪你,那票是我自己投的,又不是你强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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