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齿尖干净冷冽的薄荷味道,从舌尖接触的地方,灌进她的呼吸。景煾予的吻汹涌而激进,刚才捏住筹码的修长手指,搭在了她的下颌上。没反应过来的女生。慌乱地,被抵在掉落在地的毯子上。她细白的手腕无措地耷拉着。汹涌的吻,吞没了她整个细碎呜咽,宛如一场激烈的飓风刮过。她丧失了所有感知,只留下和他的唇齿厮磨。就在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姜蝶珍感觉到,手指传来一点微凉的痒意。流光溢彩的戒指,被那个人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所以,你要不要嫁给我?不是订婚,是结婚。”男人覆在她头顶,遮掩住天光。只剩下一层模糊又好看的轮廓。让姜蝶珍,没办法清晰地看见景煾予的神情。靠赌来得到的钻石戒指,已经足够刻骨铭心。就在她心脏很软,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姜蝶珍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来电人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着。是【周漾】——那个她睡在他身边,也模糊叫出来的名字。 蝴蝶吻姜蝶珍和景煾予僵持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外面下着大雪, 屯云蔽日。飞琼在庭院聚积,雪光映在室内,寂静无声。他们呼吸紊乱交融, 从时间的缝隙中滑过。姜蝶珍能清晰听到, 手机在地毯上震动, 传到在耳畔的轰鸣声。这一刻她其实很庆幸。因为这个不合时宜的响声, 压过了震耳欲聋的心跳。让她能在,被那个人呼吸和气势, 完全覆盖她的当下, 维持清醒。“要看看是谁的电话吗?”景煾予的手指, 松开她的手腕,懒散地撑在她的脸侧。她稍微一偏头,就能看到那人手背上,崎岖交错的青筋, 带来的危险和性张力。“不用。”“万一是非常重要的人, 错过, 不会觉得可惜吗。”他的情绪隐藏地特别深, 却从刚才完全遮挡住天光的强势, 变成了隐忍。“我知道什么比较重要。”姜蝶珍微微摇头。雪光照亮了男人清晰漂亮的眉眼。姜蝶珍颤抖着眼睫。她心想, 原来被人求婚, 怎么维持平静状态,都会心脏悸动成这样。他的轮廓真的很绝色。
就是太不真切。果然是凝住眼泪,才敢细看。“景景先生。”她把纤细的五指略微举起来。看着光线照在戒指上,反射出无数点的光晕。太美了,她的言语匮乏, 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星光浮在玻璃蓝色海,童话精灵变成澄澈光斑, 正在随着她手指起伏的动作跳跃。姜蝶珍眼泪从眼尾流出来:“太漂亮了,我戴着不好看。”她的手没有好好保养过,在冬天总是绛紫色。细嫩的手背在北京零度天气里还会皲裂。因为总是设计作图的缘故,尾指还会沾上笔油和石墨。虽然家境不错,她也会用护肤品。但她除了是个不会照顾好自己的迷糊小孩外,还会倾注十成心力在作品上,连美甲都不怎么会做。总而言之,这美到莹凉璀璨的戒指。明明任何女人都不会拒绝。姜蝶珍眉心皱着,有些推辞。“这太贵重了,我戴着缝纫赶工,会弄坏的。”“没有什么比你更贵重。”他把她扶起来,圈在怀中的逼仄空间里。男性的热量总是高一点,让她温暖许多。男人垂眼,看她眼睛里还有水汽氤氲,语气变得温柔又软:“如果戒指坏了。我们就再买,把十根手指戴满。数量多,不稀有,你就不会舍不得了。”“这样别人会觉得我在炫耀!”姜蝶珍怕他真这么做。她红着脸推辞到:“这样好羞耻,不要。而且这个戒指太美了,我舍不得戴。”“漂亮的不是戒指,而是你的手,这些都是你的陪衬。没有你,它们没有任何价值。”景煾予把那只她没戴戒指的右手,包裹在他宽大干燥的掌心里。他的指腹,搭在她的无名指上:“这只手空荡荡的,我牵着你,就不会那么孤零零。”被那个人牵着的手。就像构成一个温柔网结的连接点。让她可以永远自由,安心地做自己,和灵魂热恋。姜蝶珍抬起手,轻柔地覆盖在他宽厚冷白的掌背。感受到那个人灼热的体温。她有些小声又笃定地说:“我答应你。”“什么?”“我答应,嫁给你。”虽然对他并不了解。虽然还带着很浅的,对方只是在对她负责任,其实并没有深刻感情的隐忧。在他的身边。让她舒适,安心,温暖。让她拥有组建家庭的勇气。就像《西线无战事》,猛烈的炮火令士兵极度恐惧,他们将脸和四肢深深地埋进大地中,他们的惊恐和呼喊,辗转在大地的沉默和安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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