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琳琅满目的奢侈品聚集地,数不清的名牌商超。六十层往上八层,灯火辉煌,是仲家在中央区银座的私人住宅。不是住宅,或者说,只是一个衣柜。仲时锦的产业,大多数在海外。这里置放着从千禧年到现在,仲家囤积的海外奢侈品。当季风靡的,回国过海关不太方便的,都被裴老好好保管,放置在这幢大楼里。景煾予牵着她的手,带她下电梯,来到六十一层:“昨天我不是说,等你回来,带你看看这幢楼吗。”姜蝶珍用力点头:“我记得的。”景煾予领着姜蝶珍,穿过流光溢彩的走廊。一一介绍道奢品的品牌,系列和年龄。姜蝶珍才知道,什么是富贵迷人眼。可能换成屋企楼栋,并没有这么强烈的刺激。奢侈品对女人的吸引力,总是浑然天成。她简直眼花缭乱。但她可以大方自如地对此发表赞叹:“这里实在是太奢靡了。”女生提着自己设计的裙摆,穿行其中。在景煾予面前,她永远不用胆怯。她指着设计师pa ori创造的日本品牌森英惠。映入她眼前的藏品。线条抽象,印花精美,这些灰白,玫瑰色的晚礼服,线条优雅,露背裁剪贴身,质地纤丽精致。姜蝶珍咬住下唇,忐忑又期许地说:“也就是说,这一段时间里,我都可以触摸每一件收藏的衣料,分析它们的面料褶皱,缝纫的技术,打板的精细,来进行创作吗。”景煾予微微笑:“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宫殿。”“呀!”姜蝶珍小声尖叫了一下,甩掉高跟鞋。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赤裸着脚,垫脚跳起来。她抱着他的臂弯转圈,在光影中徘徊,姜蝶珍甜甜笑道:“老公,我好爱你呀。”他说,“嗯,我知道了。”男人心里甜的厉害,唇间不自觉弯起笑。这句话也许出自真心。因为按照平时的性格。她会说,谢谢你呀,景煾予。她说爱他。恍若穿过了经年的时光。那个静谧看展的女生,缓缓回头,盯着他。她对他持之以恒的静候,和情难自抑的肖想,都做出了回应。她眼睛里不是那些艺术品,而是他。
“姜蝶珍。”景恩予吻住了她汗津津的小脸,摩挲着她后颈滚烫的皮肤:“你喜欢吗?”“喜欢。”姜蝶珍眼睛有薄薄的水光,就像终于走近梦中的神殿:“我是在做梦吗。”“我在这里呢。”男人用湿热的舌舔舐着她的泪痕,辗转亲吻她颤动的眼皮。他在吮吸,掠走湿润。姜蝶珍专心致志地抱住男人,“煾予,你再亲亲我,让我确定,我不是在做梦。”他说:“你能感受到我的温度吗。”姜蝶珍被他揉捏得微疼:“你再用力一点,我还是不太确定。”“这样呢。”男人坏笑着,弯起薄唇。“嗯”她任由男人用占有和支配的力量,裹挟她。她渴求他的拥抱和亲吻,也依恋他的温度。姜蝶珍喘息不稳,她说:“煾予嫁给你的每一天,我都觉得自己好幸福。” 春琴抄陪着她创作的过程。对两人而言。几乎可以称得上, 是一场甜蜜的折磨。景煾予喂她吃饭,帮她穿袜,照顾她换衣服, 给她洗澡。他最初还可以, 把她抱在腿上。在她创作的间隙。两人会接长长的吻, 一直到呼吸不稳。后来, 姜蝶珍在一次边缘行为后。忽然意识到。她对景煾予无法抗拒。有一天,他喂她喝粥。她全程都没有动过手指。姜蝶珍似乎想起来什么, 问男人:“你看过《春琴抄》吗?”景煾予用修长的手指, 拍下了她不规矩的小小脚掌, 不置可否。姜蝶珍垂下眼,害羞地说: “你这样照顾我,好像《春琴抄》的里伺候春琴的佐助啊,会把我养废掉的。”景煾予淡道:“哪有养废, 他们主仆二人不是乐此不彼吗。”姜蝶珍回忆了一下, 脸红道:“主仆你怎么什么都顺着我的话讲这样也太奇怪了。”景煾予:“他伺候眼盲的小主人, 很正常。”姜蝶珍踌躇了半晌, 小声说:“可是可是, 他为了春琴把自己的眼睛刺瞎, 就不正常了。”她担心景煾予没看过, 谷崎润一郎的这本书。于是,姜蝶珍补充道:“春琴毁容了,她流泪说,不想让男人看见她毁容的脸。佐助就把自己刺瞎了。感觉这种感情,很病态的。”景煾予单手抱着她的膝弯, 把她搂起来: “他们两个人最后,是一起眼盲了吗。”姜蝶珍正在他怀里埋着, 闻言顿住,回忆道:“是这样的,他闭上了现实世界的眼睛,永远活在了理想世界,一辈子都在怀念那个嚣张跋扈的春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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