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三岁的萧时琉追逐着一只蝴蝶,见到了一个好看的大哥哥,他便追着大哥哥跑了一路……那日难得的是,没有人出来寻小少爷,萧时琉回家时,谁都不在了,满园白姜花都被火苗烧毁。
他温柔美丽的娘亲不见了,他爹爹和祖父也不见了,连一丝白姜花的香味都没有留下,只有一片焦黑废墟,刺鼻的焦味,和数不尽的焦尸,萧时琉其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跟着一个好看的大哥哥跑了,突然就找不到了,回家时,家就没了。
而沛愉从一个温暖却不喜欢的家,被掳到了一个真正的牢笼。
其实当时的沛愉已经不爱这个年少时的穷书生了,但他重新出现,并不是什么故人叙旧,而是一场杀人放火,夺妻灭门的惨案。
那滴仇泪,便是萧家不甘被大火灭门,沛愉为萧家流的。
她就如一只美丽的金丝雀,被圈养在一座又一座的宅子里,是员外家的儿媳,也是小官养的外室,这十多年来,沛愉已不是自己,是一件被好好收藏的物品。
将这个阴郁的劫难结束的不是什么鬼棘,而是沛愉的郁郁而终……
沛愉在人间郁郁而终后,回了天界,这个劫没渡成,她当年留在萧家的眼泪和萧家大火之中死去的冤魂滋生出了鬼棘,这过程之中,不知何时有一点点属于神明的法力,所以加上沛愉的眼泪成了鬼棘始株。
那点神明的法力是谁留下,什么时候留下的,完全看不出来,萧清霖看罢,心情不好,他与沛愉的关系好,虽然知道沛愉渡劫没成功,才知道她有这般遭遇,心中不忍。
洛辞越继续驱着符,要看清那点属于神的法力是哪儿来的,闻雪舟道:“三岁的时琉追的是你吧?”
洛辞越哪能认不出自己的背影,十多年前的事他还是有印象的,当时应该是有神仙坠魔的迹象,他来自己的属地看看,没发现有什么情况便回了天界。
只是没想到,那时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你意思是,这里是我的属地,我给他们留的法力?”洛辞越反问他,像极一只满身是刺的刺猬,像是觉得闻雪舟有点要将锅甩他身上。
闻雪舟道:“我可没这么说。”
“就在这……”洛辞越将时间再倒退了几十年,终于看到了。
只见是还年轻时的萧员外,那是一滴金光闪闪的神之血,虽然那滴血已经干涸,静静在瓷盒之中,却不能看出是一滴神明的血,是萧员外的一件无价宝,他将那滴神之血藏起来,成了自己家的传家宝……
一滴神之血,加上沛愉嫁过去五年之中流的仙人泪,还有灭门大火时的那滴仇泪,加起来便滋生出了鬼棘。
洛辞越道:“看完了,你们去交差,我回百闻宫,别拦我。”
“真是疼爱徒弟。”闻雪舟淡淡道,话里话外不乏嘲讽的意味。
萧清霖打圆场道:“行行行,不就拦你一下吗?需要发这么大脾气吗?”
听到这话,洛辞越又想起来,他们只能听到自己和君豪通灵时说的话,不知道君豪的回答,为什么闻雪舟要拦他离开,要自己看完整件事再走?
除非是闻雪舟知道发生什么事,他知道不是沛愉放火,可洛辞越那时也不关心火是谁放的,现在的结局便是这样,谁都改不不了,他想的只是担心沛愉会伤害这个自己的污点。
“哥?行行行,我去看看吗?”萧清霖接到萧清骋的通灵,回了几句,然后对他们道,“我哥找我帮忙拿东西,你回你百闻宫看看我儿子,雪舟去复命。”
“散了。”说完,闻雪舟就腾云走了,跑得比谁都快。
萧清霖对着他背影道:“和我干活是什么苦差吗?怎么跑这么快?”
洛辞越也道:“散了散了,回去再说。”说罢也腾云回去了。
萧清霖只好也告别道:“再见。”
洛辞越回百闻宫时,君豪还在忙着,一进门便看到萧时琉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君豪写完的公文,他正准备帮忙拿去别处,见师尊回来,他笑着打招呼:“师尊好。”
果然是不见有任何奇怪,他本以为至少会想起娘亲的事,不是感到迷惑也会感到伤心,可是现在完全是没事人的模样。
洛辞越装作无事一般问道:“去给润灵上仙送过礼了吗?”
“送完了,说是在忙,我交给了润灵上仙的神官便走了。”萧时琉答道。
还好,没见到沛愉。洛辞越只想过了这阵子鬼棘的事之后再跟他说,沛愉和他的关系是改不了的,只是担心这傻孩子怎么和沛愉相处罢了。
要是鬼棘这事继续往下查,让天界都知道萧时琉是沛愉渡劫时生的孩子,萧时琉该怎么面对呢?
“符画完了没?送完公文,继续回来画。”洛辞越稍微暗暗松一口气,一脸正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萧时琉点点头,捧着托盘,准备出门送公文,等了许久,他都没回来,洛辞越有些担心,看了一下轮值,今日是沛愉施风布云,应该这时辰是在忙着,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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