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洞内,在镇魔碑还在的时候,里面长期哀鸿遍野,咒骂神明,但成了镇魔洞后,安静出奇,就算是吼,也都跑远点吼。
镇魔洞口会透出一些外头的阳光,是整个镇魔洞中能看得见新鲜阳光的地方。阳光撒在他头顶的发冠之上,银色的发冠反射着眼前的镜子,他半眯着眼睛,观察着镜中的脸。
额前的魔钿越发清晰,他小声自言自语道:“魔化都烧到眉心了,真想不明白那狗东西是怎么压的啊……”
启泰端着一个银色托盘走到他面前,托盘上还有一盆冰水和一条毛巾,轻声问道:“仙尊,好些了吗?还烫不烫?”
洛辞越摸摸额前的魔钿,皮肤上已经不是很烫了,伸手拿过毛巾,沾点冰水又敷在额前,头疼道:“你说那狗东西是怎么躲起来三修的啊,如果我没点道行早就走火入魔了。”
启泰安慰道:“天帝修了三千年,您老人家才修了两年,到现在程度也不错了。”
“不修魔道压不住那些东西……”洛辞越在闻雪舟飞升的时候,萧清霖没法学哥哥前世那样生祭自己做镇魔碑,眼看闻雪舟还在被雷劈着,萧清霖一心寻死想献祭自己,洛辞越直接进了镇魔洞内亲手镇压里面的东西。
可是萧清霖不在镇魔洞,这两年多以来,就只有洛辞越自己在镇魔洞中,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洛辞越越来越烦闻雪舟有事没事就通灵问自己,萧清霖有没有联系他。
很快,冰毛巾变暖了,洛辞越额前灼烧的感觉还没被缓解多少,启泰给他冰水也是于事无补,便摆摆手让他拿下去。
在镇魔洞口的位置,垂直下来是一张黑色的宝座,洛辞越觉得自己修魔,怎么也得有个和自己相配风格的宝座,他平常就坐在这里修炼,这边是镇魔洞和天界相通之处,坐在这里修行能事半功倍,他什么都没带来镇魔洞,连启泰都是后来暗地过来的。
启泰看自己也帮不上忙,便端着托盘往后走,忽然轰隆一声,循着洞口照进来的阳光,毫无防备且突然地……萧时琉直直地摔在洛辞越怀中……
启泰循声回头一看,两年未见的萧时琉,依旧是那双怯生生的眼睛,目不转睛看着洛辞越,而洛辞越被突然掉下来的他吓得也不轻……
半饷,萧时琉先开口了:“师尊?真的是你吗?师尊!”
洛辞越一把将怀中的徒弟推开,一脸嫌弃道:“怎么?都两三年了,你没长高啊?”
“师尊!”萧时琉被他重重推开,摔在地上,连忙爬起来,“师尊怎么会在镇魔洞中?是被困在这里的吗?我们一起出去,天帝会救我们的……”
瞬间,洛辞越收起自己一脸嫌弃,微微蹙眉,冷漠地看着萧时琉,冷道:“如你所见,本座觉得这里甚好。”
萧时琉才留意到他额前的魔钿,这抹魔钿代表了他身上有魔化,甚至已经严重到烧到了额头,如果魔化过了眉心,就证明已经坠魔了,洛辞越的魔化已经过了眉心,在额头之上,也就是他完全坠魔,没办法阻止了……
“怎么会这样……师尊……”萧时琉难以置信,想伸手摸摸他额前的魔钿,被洛辞越一手打掉他正要伸过来的手。萧时琉捂着手腕,被打飞了好几米远,他难以置信爬起来,不敢出声。
启泰连忙上前劝道:“仙尊……”
萧时琉愣了,洛辞越微微挑眉冷道:“不是魔,又怎么能被镇压在这呢?”
“我不是……”启泰看他脸色,瞧着是又魔化上脑了,这么久以来就只有自己在这侍候他,启泰也很难做。
萧时琉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捂着手腕起身,又走回他面前,哀求道:“师尊看看我,我……我是时琉……不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的……”
“能是什么样?”洛辞越翻了个白眼,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本座如你所见。”
“不……师尊……”萧时琉被掐得说不出话,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这么久没见的师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没反应过来现在其实发生的是什么事。
洛辞越下一刻便冷漠地将他直接扔在地上,后脑勺的疼痛使他眼前一黑,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醒来时,萧时琉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一个囚牢的架子上,没有一丝阳光,阴冷潮湿的囚牢里只有沉重的铁链,和一盏昏暗难闻的油灯,油灯中的油不知道是什么,烧起来刺鼻恶心。萧时琉低头看看自己衣衫上有血,后脑勺很疼,大概是被打飞的时候受的伤。
萧时琉只是看了一眼,又迷迷糊糊昏了过去,这里是镇魔洞,本来对他这种修士而言就会有严重的影响,连神仙都会受影响,何况是他这么一个小筑基修士呢?
第二次醒来,是被启泰叫醒的,启泰趁着洛辞越去了镇魔洞深处,才抽空过来,萧时琉被绑在架子上已经三天,后脑伤口的血迹早就干了,启泰唤道:“时琉,时琉醒醒。”
“好疼……”萧时琉被绑了三天,手脚早已麻木,被启泰放下来还没能立刻缓过来,跪坐在阴暗潮湿的地上。
“仙尊走开了,快走,时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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