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提醒你吗?”
陈雾全身上下的每个关节都不想动弹,只动了动嘴皮子说:“好的主人。”
伤口清洗的差不多了,主人把陈雾从地上提起来,顺带给他身体其他的部位也冲了冲。
陈雾被主人抱回房间放在床上,原来填满身体的情绪还可以减轻疼痛,陈雾觉得屁股没有那么痛了,不过他还是自己翻了个身趴着,脸面朝里侧不看他的主人。
主人对陈雾的伤口进行清洁消毒,又拿来一罐新的药膏涂抹,这期间陈雾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像个假人。
“一声不吭,不疼了?”主人边涂药膏边问道。
“不疼了。”
过了一会儿,主人涂好药膏拧上盖子,他打开陈雾脚踝和手腕的手铐,“今天不唱儿歌了,讲个童话故事怎么样?”
“好的主人。”陈雾回答道。
毕竟宠物也是要保持心情愉悦的,编造的美好故事让无知者充满幻想获得快乐。有谁说在幻想中获得的快乐不能令宠物茁壮成长呢?
“某一天,两个人在河边捡到一条搁浅的鱼,可他们没有把鱼放回河里,而是选择把它带回去,放进精美的鱼缸里供人观赏。每个看过这条鱼的人都赞不绝口,说它美极了,简直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捡到鱼的那两人非常高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带着那条鱼到别人家里做客。
鱼在浴缸里颠簸的晃来晃去,它透过鱼缸看到的那些人的嘴脸扭曲变形,十分的丑陋,鱼被吓到,躲了起来。但那两个自称是鱼的主人的人,以及那些慕名而来看鱼的人,偏不让鱼躲起来。他们剧烈地摇晃鱼缸,堆叠的鹅卵石倒了,水草歪了,鱼被他们从鱼缸捏起来,放在手心里观赏。
后来,鱼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它在地上摆动着身体,闯进那两个人的卧室,吃掉了他们。故事结束。”
烂透了。
这个故事短小且烂透了,算什么童话故事,陈雾没听过这样的童话。
主人看到陈雾闭着眼睛,小声问:“睡着了吗?”
“睡着了。”陈雾说。
主人笑着摸了摸陈雾的头,关上灯和门就离开了房间。
从客厅飘散出来的饭香味馥郁扑鼻,只是闻到就令人口齿生津。主人左等右等也没听见宠物的动静,想必是还在睡觉。
睡就睡吧,主人偶尔会给陈雾这点权利,在吃和睡这两方面放任他的娇纵,毕竟他是他养的一头猪,是他的宠物。
他无视缠绕在心底的那一丝莫名其妙的歉意,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时间流逝。
然而桌上的饭菜全部凉透,主人的耐心也一起告罄,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朝陈雾的卧室走去。
卧室门没有反锁,按下门把手就开了。即便锁了,主人也有的是办法打开它。
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房间里依旧暗如黑夜。他站在门口打开灯,床上薄薄一片,不见枕头上陈雾露出的头。
主人在门口静默几秒,方才开灯的声音一落,周遭的一切瞬间静的让人耳鸣,这间卧室里像是没有人存在一样,没有呼吸和声响。
主人今天起床心情不错,对着镜子和衣橱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崭新的西服和皮鞋,戴着他生日时给自己挑选的领带。
他朝陈雾走去,陈雾在被窝里听到皮鞋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踏、踏”,一步一步,踩在黑白琴键上似的,清脆且清晰。
被子被掀开的一瞬间,陈雾闭上眼睛。
“宝贝是在装睡吗?”主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骗我可是要受到惩罚的,现在给你三秒钟的反悔时间,一、二……”
主人见陈雾睁开眼睛,说了一句“吃饭”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陈雾揉了揉微肿的眼皮,昨夜大哭几场,睡一觉起来,眼睛又酸又涩,脑袋也昏昏沉沉,浑身还有些发冷。
陈雾觉得自己大概是发烧了,他拍了拍晕乎乎的脑袋,洗漱过后来到客厅。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陈雾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嘴巴发苦,手脚发软,他看着满桌的菜发呆,对坐在餐桌对面的主人说:“不想吃。”
主人的脸色倏地冷下来,眼底的侵略性不加掩饰,他盯着陈雾,以为他还在因昨晚的事耍小性子,“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吗?”
陈雾怯懦地垂下头,小声地说:“就是不想吃。”
主人一声不响地看着低着头的陈雾,陈雾说完又抬起头来,眼睛不聚焦地看着某处,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或者想什么东西。大吃大喝了几天,也没见长几两肉,脸又小又瘦,上眼皮肿着,眼睛下面黑着,嘴唇干的发白,蔫头耷脑的,像角落里蔫了的青菜。看起来比那天在河边捡到他时还要可怜。
主人的怒气莫名其妙的消散了,眼底的侵略性不在,他冷着脸走到陈雾身侧,捏住他的下巴,夹了一筷子菜喂到他嘴边,语气冷硬地说:“吃饭。”
陈雾拧着头抗拒,双手乱挥,打掉了筷子上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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