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镇文收回手时掌心还积了小小的一滩水，他自然地垂在身侧，水液就顺着指缝流到床上。
“黎黎……爸爸去换一下床单，你……换一下裤子吧。”
关黎没来得及看清关镇文的神色，只能看见他仓皇的背影。
等两人平静地躺在床上已经是深夜了，眼镜重新放到床头柜上，应该是洗过了。
关镇文身上还带着水汽，关黎就盯着他后脑湿润的发尖看。
“爸爸，你以前都会抱着我睡觉的。”在小夜灯昏昏沉沉的光线中，关黎忽然出声。
关镇文没有转身，声音却平缓地传来：“黎黎长大了，不用爸爸抱了。”
关黎道：“可是爸爸不抱我，我睡不着。”
关镇文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转过身，他熟练地环住关黎，把人抱在胸膛前，顺手掖好被子。
“好了，黎黎晚安。”
关黎半张脸都被被子盖住，声音瓮瓮的：“晚安，爸爸。”
胸膛里心脏强劲地跳动，关黎贴耳听着，只有离这么近，他才会安心。
“爸爸，我以后可不可以都和你睡？”关黎突然很小声道。
他像是在问关镇文，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关镇文睁开眼，看着关黎的头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关黎没听见回答，也没再说话，他伸手抱住关镇文，以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合上眼，就像从前的很多年一样，缩在关镇文怀里安静地睡觉。
关镇文的心尖尖软了一下，仿佛关黎打在他胸膛的呼吸吹进了身体里，吹软了心尖尖那一瓣儿。
黎黎想和他睡，肯定是担心夜间瘾症发作。黎黎需要慢慢引导，他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黎黎控制住瘾症，不算逾矩。不算。
关镇文重新阖眼，长呼出一口浊气，道：“可以。”
雨停了。
关镇文一早就要去公司，临出门前被关黎叫住。
“爸爸。”关黎远远站着，“我想和你一起去。”
关镇文转过身，关黎看见他依旧戴着那副被弄脏的金丝眼镜，心情变得愉悦起来，连带着说话都染上了三分娇意。
“好不好嘛，爸爸？”
关镇文被这一声爸爸叫得心神晃动，欣然答应了关黎。
关氏集团位于江城商业圈中心，独栋办公大楼高耸入云，仰头望都看不到顶。
关黎是第一次来关氏集团，跟着关镇文坐专用电梯直上了顶层办公室。因暴雨而堆滞的工作实在太多，关镇文一到办公室就进入工作状态，关黎不去打扰他，安静地坐在软沙发里透过落地窗俯瞰整个江城。
旁边的小桌上放满了零食和小蛋糕，全是关镇文的秘书拿进来的。
关黎看腻了外面如蚂蚁列队般的车来车往，拿过身旁的小蛋糕小口小口尝着，偏过头去看关镇文。
关黎卧室里有很多关镇文的照片，但还从来没有过关镇文西装革履坐在宽敞办公室里处理工作的照片，他的心痒起来，指尖轻轻颤抖，悄悄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在照片定格的一瞬间，关镇文似有所感地抬头看过来。普通人在偷拍被发现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尴尬或是羞怯，但关黎却并不害怕被关镇文发现，如果可以，他希望关镇文能在某天踏入他的房间，看见那一整面盛满他乱伦欲望的照片。
关黎会兴奋地颤抖。
然而关镇文不会看见。他是个礼貌又温柔的父亲，他不会轻易进入儿子私密的卧室，更看不见那面墙。
就如同此时此刻，即使发现自己被偷拍，也绝对不会让亲爱的儿子尴尬，他装作没看见关黎的动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关黎既讨厌又沉溺于这个笑，他偏了偏头，不让关镇文看清他眼底的情绪，却又听见关镇文叫他。
关黎抬眼，关镇文示意他过去。
是……被发现了吗？
要看他的相册吗？
关黎的相册里全是关镇文，更有昨晚一起睡觉时偷拍的关镇文熟睡的照片和……他偷吻关镇文。
爸爸看见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关黎隐隐期待起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走到关镇文身旁时，他捏紧手机的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隐晦的期待，缓缓抬手将手机递出去。
关镇文根本没注意到他递手机的动作，手指在他脸边擦了擦，“怎么吃蛋糕还弄到脸上去了，小花猫。”
关黎的心跳一瞬间平复下去，那种刺激的能让他感到头皮发麻的期待感荡然无存，只余一点亲近关镇文的舒坦。
见关黎表情不悦，关镇文问：“蛋糕不好吃吗？”
“好吃。”关黎摇摇头，长而密的睫毛眨了眨，他注视着关镇文浅色的眼眸，心里泛起一阵急促的欲念。
这是爸爸的办公室，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如果他在这里……在这里引诱爸爸，一墙之隔的小办公室还有关镇文的秘书……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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