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位置在教室最角落,倚着窗边,前面和旁边都空着,仿佛一个被遗忘的孤岛。但郝运来似乎很满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处境。脸上表情淡淡地,看不出情绪。窗户没关严,雨滴溅到他脸上,他这才从复杂的中文里抬头,目光落到独孤朗桌上的试卷上。这是一张英文周测卷子,他关上窗户,回头看着那张卷子。这是张满分试卷,没想到这只狼的成绩还不错。他翻了翻试卷,感觉他的英文字写得意外好。“独孤朗……”他手指点了点姓名栏,原来他的名字这样写。他百无聊赖地用笔在自己笔记本上,学着一笔一画地写,很慢,成品像小学生的字。写完,他还欣赏了一下,觉得自己的中文书写有很大的进步。“喂。”一把低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把他扎实吓了一跳。他抬头,碧绿色的眼珠对上独孤朗的丹凤眼。跟第一次见面一样的不友善。安静的自习课,埋头功课的学生,目光瞬间集中在这对“孤岛同桌”身上。郝运来脸上挂着笑,声音很糯,用不流利的中文说:“你回来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弯弯的一条线,是发自心里的开心。同学们都愣了,小混血来这里的几天,没几个表情,居然对着独孤朗笑了?还笑得那么好看……独孤朗也愣了,在学校里,多得是看到他绕着走的人,不在背后骂他算不错了,哪有人看见他会开心?他有点不自在,撇开眼,故意不去看他的笑,嘴上硬梆梆说:“让开。”大家都暗暗替郝运来捏一把汗,几个对郝运来只敢远观不敢亵玩的“姐姐粉”,更是紧张得咬紧下唇。心里想的都是:呜呜呜,混血小奶狗要被欺负了!!郝运来背着双手,起身走了一步,给独孤朗让开了位置。把他的试卷推给他,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减,琢磨半天,说了句:“你很厉害!”关你屁/事!换做是别人,独孤朗早就抡拳头了。但郝运来的脸过于精致,皮肤白皙,手指一用力估计就要留印子。眼睛又好看,清澈又带着愚蠢,像淋雨的小狗……实在是,下不了手。他垂眸看了眼试卷,同时也看见郝运来在作业本上,歪歪扭扭写着他的名字。心里吐槽,幼儿园写的都比他好看。他把试卷塞进抽屉,在位置坐下,丹凤眼打量着郝运来,低声说:“不许随便看我的东西。”--------------------作者有话要说:独孤朗的内心:锦鲤老婆叫我一起走,一起!!心跳300(救护车:viwuviwu~
郝运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雨势少了许多,风声却没减弱。吉姆尼没在路上飞驰,而是停在了服务站。他蹭着车窗动了动身体,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着一条薄毯。独孤朗不在车里,只留了点车窗缝隙。把他当小孩还是小狗么。按亮手机屏幕,他这一觉睡了两小时。手机里,全是jane的消息,估计是知道航班取消了,着急问他怎么去北市。想起上一条消息,自己还信誓旦旦说没问题,结果航班就取消了,接着他坎坎坷坷才租上车。重看这条消息,还真打脸。他手指犹犹豫豫地回复:我租车开去北市jane几乎秒回:就你自己?郝运来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屏幕,还是决定如实说:遇到一个同学,他刚好也去北市突然想起,从机场相遇到现在,他还没跟独孤朗单独聊过天,也不知道他去北市干嘛。jane:在宁市这种小地方,还能遇到同学?郝运来:对啊,我也感觉好巧。jane:那人可信吗?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别把你载去荒山野岭ga了。郝运来细想了想,要是把独孤朗的名字和照片发给的jane,恐怕她立刻就按“110”了。可郝运来对独孤朗,从来没什么戒心。哪怕当年整个学校的人对独孤朗避之不及,郝运来依然在他身边当小跟班。但为了让经纪人安心,他还是说:放心,不是坏人,不说了先开车。他暗熄屏幕,觉得眼前一阵晕眩,睡了两个多小时,应该很清醒才对。他却觉得头疼得厉害,浑身发烫,鼻子也堵了。他立刻把手贴到额头,心里念叨:天呐,真发烧了?独孤朗打着伞从雨中跑来,打开车门,一股冷风瞬间涌入。他扫了一眼副驾,跟郝运来的视线对上,他的手还贴在额头。“醒了?”郝运来放下手,带着鼻音瓮声瓮气应了声“恩”。独孤朗低头上车,把甩过的雨伞丢到后座,低声说:“要下去走走?”车里睡太久,下去透透气也好,可以松松四肢。“恩,我上个厕所。晚饭怎么吃?”独孤朗低头翻了翻导航:“还有一小时到市区,先吃饭,再找酒店休息一晚。”郝运来挺惊讶,没想到他都规划好了。他转头看向独孤朗,低声问:“睡一晚的话,就得晚到北市,你来得及?”独孤朗几乎立刻回:“来得及,你呢?”郝运来抱着毯子,手指交缠在一起,他身高不矮,但手很小,小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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