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英文叫cky。”回头指着岳宗华,“你不是嫌弃吗?怎么又记得人家名字啦?”独孤朗笑看了舅舅一眼,在后边推着行李,把两个人带到停车场。上市最近速冻降温,上了车两人才算暖和。独孤朗开车,舅舅和舅妈坐后排,三个人聊了一会儿上市的天气,又聊了一会儿工作,最后落到了婚事上。岳宗华低声说:“律师说,你爷爷生前给你准备了一份婚礼基金,是等你结婚的时候用的。我看金额不少。虽然,这是给你个人准备的,但钱毕竟从家族基金拿。所以,律师也告知享有这份基金的其他成员。”“也就是你大伯他们家。”独孤朗的爷爷,在病危之前,为了保障家族生活质量,特意设置了家族信托基金,每月按人头发钱。让独孤朗和大伯一家,哪怕没了公司,也不至于太窘迫。当年,独孤朗父母双亡后,寄养在大伯家,每月的基金都让大伯一家以“生活费”的名义克扣走了。后来,他舅舅提出要把独孤朗带出国,大伯一家不愿意,直到他肯签下,基金放弃承诺书,才答应。独孤朗看了一眼倒后镜,非常平稳地超了前面那辆车。淡淡道:“我出国之前,不是已经都放弃了么?”岳宗华看着窗外:“合同我找律师看了。你之前签的,是放弃家族信托基金里每月赡养费的部分。现在说的这笔钱,是老爷子单独给你结婚用的。”“所以,之前签的承诺书上,并没包含进去。”独孤朗挑眉:“飞来横财啊。”这几年,独孤朗从岳宗华嘴里,陆陆续续听到独孤朗大伯一家的状况。独孤家的公司,在独孤朗还在念书的时候,就被大伯败得差不多了。后来,他哥大学毕业后,倒腾创业,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当真被他爷爷猜对,只能靠着那份信托过日子。突然有一笔属于自己的钱给外人,不难想象,他们有多跳脚。岳宗华看了他一眼,叮嘱道:“你是飞来横财,对某些人来说,就是飞来横祸了。别惹小人……”独孤朗笑了笑:“人类之间的悲喜,本来就不相通,管他呢。”说完,一脚油门,连续超了三辆车。双方家长见面,定在周五晚上。因为没能接机,郝运来下午提前到独孤朗舅舅下榻的酒店拜访。第一次见家长,郝运来还挺紧张,越靠近酒店,心跳逐渐加速,手还有点抖。到了房间门口,对着镜子整理了好一会儿衣服,才敢抬手按门铃。来开门的是独孤朗,看见是郝运来,桀骜冷漠的脸,顿时柔化了不少。郝运来日常的私服暗黑色系为主,偶尔会戴chocker和金属饰品。今天特意穿了一件英伦格子毛衣,白衬衫露出衣领,把他一双碧绿色眼睛衬得很灵动。独孤朗嘴角上扬:“来了?”郝运来朝房间里探了探脑袋,表情很紧张,不自觉地搓手:“嗯,我好紧张!”
独孤朗觉得好笑。在【声之时光】舞台上,唱那样难的歌,也不见他紧张,现在吃个饭,见几个长辈居然紧张成这样。独孤朗笑着捏他的手指,没说谎,真是紧张,手指都是凉的。他低声安慰道:“紧张什么?他们又不吃人。”刚说完,岳宗华浑厚的声音就从房间里传来:“那么喜欢在门外说话,就赶紧关门出去聊,省得风都往房间里灌!”陈淑芬“啧”了声,骂道:“你怕冷就在房间里呆着!”郝运来回捏了下独孤朗,像在说:说是不吃人,但凶人啊!独孤朗含笑倚着房门,扶着他的肩膀,把郝运来拉进门。独孤朗订的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顶层宽敞明亮,布置典雅。舅妈陈淑芬第一次见郝运来,满眼笑眯眯:“cky是吗,哎哟,长得真好看。”郝运来自小就被夸好看,平时觉得烦,现在被夸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瞬间缓和了不少。他被陈淑芬请到客厅的沙发坐下,郝运来朝独孤朗舅舅看了眼,低声说:“岳叔叔,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吗?”岳宗华本来严肃的脸,被郝运来一句话弄得挺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挺好,小郝喝茶?”郝运来立刻道:“喝,谢谢岳叔叔。”岳宗华好茶,回国还专门带了几套茶具回来泡茶。他边给郝运来倒茶,边偷瞄郝运来。嘟囔道:“确实长大不少,当初见你,瘦得很,全身上下,好像就剩一双眼睛。”陈淑芬听见他们的对话,看了看他两,吃惊问:“怎么,你们见过?”“见过。”郝运来捧着功夫茶,喝了口,绿色眼眸里映着茶色。感叹缘分的有趣。……郝运来记性不好,但跟岳宗华的初见,他却记得很清楚。那天下着雨,郝运来为了去报名歌唱比赛迟到。等他打车到学校门口,遇到了同样在学校门口转悠的岳宗华。当时,岳宗华留着板寸头,鹰钩鼻笔挺,冷着一张脸,魁梧地裹着一身黑西装,打着一把黑伞,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学校的教学楼。郝运来在美丽国的时候,没少听反社会人士持枪袭击学校的社会新闻。岳宗华就长着一张这样的脸,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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