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他一定要来尝尝!走的时候,旁边卖香烛纸钱的铺子老板娘笑着跟她说,刚刚那人是正街羊肉面店家的老丈人,估摸着是来探情况的。陈熙笑着道了谢,并没有太在意。倒是陈母有些担心。“没关系,”陈熙安慰她:“咱们开门做生意的,迟早要被比较,这样的事以后也不会少,有人比较是好事,说明是对咱家的认可,这样名声也传得更快。”怕就怕无人在意。听她这么说,陈母也放心了。回村的路上,陈熙把钱袋里的钱足足数了三遍。越数,嘴角的笑就越灿烂。九百八十六文!今天卖的烩面多一些,去除成本,至少能赚六百五十钱!利润比昨日足足多了一半!陈熙开心得不得了。回村的一路上她都在笑。陈父陈母当然也开心。“回家给你炖排骨吃,”陈母骄傲又心疼地摸了摸陈熙的脑袋:“这两日也太累了,好好补补。”“不辛苦,”陈熙是真没觉得辛苦:“爹娘也没少受累,等过段日子,攒了钱,咱们就在城里租房子,这样就不用再日日奔波了。”陈父陈母欣慰地应声。同时心里也更加坚定了跟陆家小子退婚是正确的,闺女这样出息,万一守寡,一辈子就完了,现在不过就是他们老两口挨几句骂,也没啥大不了的,闺女好就行。驴车晃晃悠悠到村口的时候,更好看到大夫被十八娘的兄弟夏二郎送出陆家。十八娘毕竟是个女儿家不好太过频繁进出陆家,便让自家兄长打着妹夫的名号行事。城里的大夫来村里行医,村头又聚了不少凑热闹的。“看来十八娘的糕点生意没少赚钱,都有钱帮别人请济善堂的大夫,啧啧。”夏二郎大声道:“陆兄弟是林哥儿的好友,如今林哥儿在县学里回不来,拖到我这个未来的大舅哥身上,我当然要替他尽心,好让他能安心读书,跟我妹子又何关系?”琳琅读书好,莫说坪山村就是整个县城都知晓,读书好的人,总会被贵人赏识,贵人手里随便漏点就不少了,请个大夫也算不得什么。阴阳怪气的人被夏二郎当面一怼,面色有些讪讪。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又没要污蔑十八娘什么,就是没忍住。夏二郎又道:“我妹子糕点生意赚不赚钱,那是我家的事,就算赚钱也是凭本事赚的辛苦钱,怎么,县衙出文书了,点名不让你摆摊卖糕点?”这直白的话,把那人堵得老脸通红,登时不说话了。其他人附和:“就是,十八娘能挣钱,是十八娘有本事,你搁这酸什么,有本事自己去挣啊,屁本事没有,就会瞎叫唤!”正羞臊着,瞥见陈熙一家回来了,他马上像是找到了能踩的对象,大声哟了一声,道:“也是啊,糕点生意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十八娘做的好是十八娘有本是,老天爷赏饭吃,我是没那个本事,也不眼红人家,不像有的人,看别人挣钱了,就赶紧去模仿也卖糕点,结果压根卖不出去,势利眼得很,有好就凑上去,没见好,就赶紧退,我可做不来这种事!”话落,他又对夏二郎道:“得亏了二郎你和林哥儿有情义,顾着陆哥儿,要不然啊,陆哥不得被欺负死!也该你们两家生意兴隆,读书又出息,这是老天有眼呢!”这阴阳怪气奚落的话,陈熙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平日回村的时候被说两句也就罢了,今儿明明是牛大山自己落人口舌,反倒推她家出来,陈熙自然就不高兴了。她冲他笑笑:“牛叔这么正气凛然,也不能只让人家行好事啊,你也赶紧的,把医药费摊一半呗,也让侄女我也好好跟牛叔学学,什么叫情义!”说着她又道:“大夫都还没走,牛叔还等什么?”牛大山登时没了话。陈熙却没打算放过他:“难不成牛叔就只会嘴上嚷嚷?这可不行啊,光说不练假把式,让人瞧不起的,我都瞧不起!”牛大山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你、你管我呢!你们家看人落魄,落井下石,还不让人说了!”“说啊,哪里不让人说了,”陈熙一脸坦然:“我家之前少请大夫抓药了吗?之前我家请医问药的时候,牛叔你也没伸手帮忙啊,还是说,牛叔你偷偷给陆家送啥了,不让大家知道,不然说出来给大家都听听,也好给你传传美名。”牛大山自知说不过,一甩袖子恨恨道:“你这丫头现在越来越刻薄尖利,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话落,他转身就走了。陈熙仍不放过他,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大声道:“牛叔,你不帮着付诊金要钱啊,别走啊……”牛大山跑得更快了。等人走了,陈熙这才笑着对村口的人说道:“诸位叔伯要是瞧着陆家可怜,就多关照关照,总不能光嘴上说,我年岁小,很多事都不懂,但也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道理,总得做了,再说人的时候,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吧?”没人接她的话,陈熙也不在意,让陈父驱着驴车往家走。这些人也是欺软怕硬。看他们这几天一直不还口,就越来越蹬鼻子上脸,谁家有啥不顺的,就骂他们几句撒火,没品的很。真要单单为陆时砚出头也就算了,偏偏有人存了龌龊心思,她才不惯着。院子里,准备好好谢谢夏二哥的陆时砚,刚从房内走到廊下,就听到了陈熙这番义正言辞的话。
他本就苍白青黑的脸色,微沉。正抵着唇咳着,送大夫离开的夏二哥回来,看到他站在廊下,忙道:“你别出来了,外头风大,大夫都说了你地好好将养,这几服药先吃着,等吃完了我再给你抓。”陆时砚冲夏二哥拱了拱手道谢。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夏二哥也是聪明人,略一思索就知道他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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