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廿逼迫她说的。恨我是对的。今廿握着她细瘦手腕,宽大手掌包裹着她纤细手指,恨我的话,就杀了我罢,已已。沈纵颐陡然睁开眼,这才发现他在她手心塞的东西是根簪子。簪尖锋锐,簪花华丽。是她五个月前拿来自戕的簪子。兜兜转转,这簪子却又回到她手里。沈纵颐想猛地甩开簪子,但她的手被今廿拿在手里,动弹不得已已今廿双眼湿润,你不是恨我吗?那就杀了我。别躲,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情,杀了我。不要我不要呜今廿,我不要成为你和今熹这样可怖的人不要逼我她不住地摇头,躲避后退,却一直一直被他拘着,只能无力至极地哭泣。没事的。今廿伸开手指,撷着她额角乱发,在沈府学书时,已已总是功课最厉害的。那时我们都叫你小师姐呢,小师姐厉害呀,怎么现在握根簪子都握不住呢他喉间酸涩,歪头边落泪边微笑着说:小师姐当初多肆意,容不得旁人说一点不好呢。小师姐善良,护着刚进府的学子的姿态又耀眼又可爱。小师、小师姐别哭了,最后一次,杀了我万事皆休。沈纵颐濒临绝境,忽然抽出一只手发狠地甩了今廿一巴掌。这巴掌结实无比,带着十足的恨意。落到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今廿白嫩的脸颊几乎瞬间就红肿起来。他转过脸,被打的地方又疼又热,但他只在乎她手掌贴上来时的感觉。已已的手好软好香。今廿阖眸留恋地闻着空中残留的馨香,唇边慢慢扬起一抹恶劣的弧度。他睁开眼看向沈纵颐,讽笑道:已已,在你心中我是不是也是个贱种?但我就是再卑贱,归宥也不如我。你都没亲眼见到归宥的死就哭成这样,那我死了的话,我当着你的面去死,你会不会也这样哭我?今廿双手抬起,以恐怖的力道攥紧她握簪的手,任凭她用另外的那只手疯狂拍打都不为所动。他静静地望着她濡湿的脸,攥着她靠近,簪尖抵住绸缎上的精美暗纹,今廿忽地明媚一笑:要为我哭哦,已已。话音未落,簪尖势不可当地刺入胸膛,四野静寂,鲜血涌出。今廿怔松。他用一只手禁锢沈纵颐的手臂,表情呆滞,另一只手僵硬地摸上脸颊。温热的血,淌湿了他的半边脸颊。可都不是他的血。已已?
沈纵颐气急攻心,直感到一口血喷出方郁气稍散,她被今廿撑着才没倒下,但在昏迷前,她望着今廿胸膛上插着的簪子,含血哽咽:我不想你死。她声音虽低,但今廿听得清清楚楚。每个字都是雷霆,狠狠击降在他的身上。托抱住昏迷的女子,怀中柔软如棉,他僵冷地收束抱她的双手,任胸膛鲜血浸湿她的衣衫,而他只是表情空白。已已什么叫不想他死?她是对他对他心软了是吗?沈纵颐昏迷的前一刻松了口气。簪子幸而没有扎进去。今廿死不了。她想他死,却不是现在。现在今廿看起来爱她痴狂,为她要死要活的,实则都是空架子。沈纵颐明白,幻境里的今廿儿时起被父亲抛弃在沈府后,整颗心就扭曲了。已已小姐是 纵颐纵颐朝鉴拎着八卦盘桃木剑蛊虫黄符回来的时候, 看见今廿抱着沈纵颐哭得心惊。朝鉴咬牙切齿地喊:妈的畜生,你给我把已已小姐放床上去请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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