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卞怀胭脑子一片空白,突然间擒住了沈纵颐的手腕,低头紧紧地盯着她,眼神紧迫:您稍稍不对我这么担心呢,您试着将我看做不把我看做是你师弟呢?沈纵颐惊诧道:不将你看做师弟,那将你看做何人?卞怀胭哽住了。他竟然不能从容地说出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可是面对师姐澄澈明亮的眼眸,他又怎能毫无顾忌地剖陈心底肮脏呢。师姐像明丽的旭日,他妄图染指的心思就像日光中的淤泥。青年颓然地放开手,抿唇哑声:我就是您的师弟,师姐。对不住师姐,打扰您休憩了。望着卞怀胭匆匆收敛的阴暗,沈纵颐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就这胆量,还想得到她?当初作为外来者的嚣张与势在必得呢?如今也换得她说风水轮流转了吧。师弟,你有些不对劲。沈纵颐双手隔着衣裳搭在卞怀胭胸前。她蛮腰前压,以极近的距离靠着他,低声引惑:说吧师弟。如今我都不是陆浑山大师姐了,在这偌大魔界,可供我说些心里话的只有你一人。怀胭,你对我很重要,所以你不会对师姐隐瞒的,对吗? 你当真看不出魔界黯无天光, 殿中只有嵌在墙体里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白光。沈纵颐墨黑长发厚密地搭在肩颈处,乌浓眉睫轻眨,眼瞳清润。卞怀胭身量高, 又是如此亲近的距离, 他轻而易举地将师姐这幅诱人而不自知的模样纳入眼底。胸前素手温暖, 驱散了重伤的寒冷。独属于女子的馨香摩挲着他的理智, 卞怀胭喉咙轻咽, 长睫如扇铺落:是的师姐,怀胭不敢对您有任何隐瞒。那告诉我,你方才是作何缘故?我卞怀胭顿了一顿, 眼中神色莫名, 师姐,你曾说过永远不抛弃我的,对吗?这话现在还算数吗?傻小子。自然不算数了。
沈纵颐笑,爱怜地扶着卞怀胭的脸,柔声道:怀胭在担忧,担忧师姐不要你吗?你又做了何坏事, 会叫我生气?怀胭不知道。卞怀胭兀然间将头低下,埋进她温暖颈窝,涩声说:师姐, 我怕我说了后,你再也不理睬我了。无碍无碍。沈纵颐引诱着,同时用甜蜜的音调装裹着邪恶的逼迫道:很坏的事情吗?伤害别人了?卞怀胭一概摇头。他箍着师姐不盈一握的腰肢, 心情焦灼又难过。这就是他对师姐的情意, 他总是在挣扎与痛苦, 总是不敢和后退。在渴求破局之法和放任自流间,他选择了最上不得台面的阴谋算计。师姐, 师姐。青年低喃了半晌。女子应和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或许是因为她的温柔的动作,或许是听见她不变的这种他本该排斥但现在却依恋的哄孩子的口吻。卞怀胭收紧了拥抱沈纵颐的手,俊容埋在光影里,折射出坚定的神色:师姐,我心悦您。拍着他腰背的手停下了。卞怀胭用力地闭了闭眼,师姐,我不想做您眼中的孩子。我想做你的心仪的男人。他薄唇抿起,高挺的鼻梁转侧过去,蹭了蹭女子白腻的耳后,低语呢喃:师姐,你想知道我当初为何堕魔吗?敏锐地察觉到怀中女子轻微地挣动了下,这在卞怀胭看来好似师姐在拒却他。他自嘲地勾了勾唇,手下的动作却一点没松,反而更紧了。师姐,我心悦您,您听见了吧。紧接着,他以稍加激烈的语气说:我早先就心悦您了,怀胭在见到您的第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神了,你见到我时的第一句话,我至今还时常于梦中回忆起。师姐,师姐卞怀胭!沈纵颐似被青年逐渐收束的力道吓住了,她有些无错地推开他不断凑近的冰凉脸颊,失声道:快放开我,我是你师姐!你不是!卞怀胭平声反驳,睁开眼,眼神很冷,慢慢地说:邬道升没有收我作徒,我甚至不是陆浑山的弟子。师姐,你知道邬道升为什么要带我回陆浑山吗?沈纵颐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什么?下一刻,青年湿冷的气息附上耳廓,他在逐渐焦灼的气氛里首次平静地道出事实,面对自己的不幸他倒是冷漠:邬道升带我回来,原先是想让我伺候你的,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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