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微顿,何以问这个?陆叔兢修长手指紧紧握着食盒提手,声气不稳:为何偏偏是昨夜?为何偏偏是当着我的面?听他又要就此事纠缠,沈纵颐神色微冷,你若接受不了,朕现在便将陆府家财归还给你,放你出宫。不、不是陆叔兢陡然面露苍白,无措地看着她冰冷的脸:我不是想离开,我只是只是沈纵颐半阖双眸,冷淡道:莫要吞吞吐吐,有话直言。陆叔兢勉强笑了笑:陛下既然不喜欢我,那当初怎的还答应我,允我名分?她可知她那一答应,令他欣喜若狂,整日惊喜交错,简直是失了智。花烛夜被药晕,醒后还得强行容忍凶手的挑衅。这对从前那个傲骨矜贵的陆少爷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从前的陆少爷死了,现在的陆叔兢恨不得将脊骨嚼碎了来献祭她的施舍,不过为求她多看自己一眼。并不以为她的回答有多至关紧要,沈纵颐淡淡地道出了真相:你身份合适罢了。身份合适,仅仅如此吗?陆叔兢垂首,双手从食盒上摔落。沈纵颐冷声道:仅仅如此。陛下,您是完全没有心吗?良久,只听陆叔兢用低不可闻的音量道。沈纵颐面目沉静,食盒已送到,你可以电光火石之间,原本颓丧的陆叔兢竟然闪过桌案,直奔她而来。他那高大精壮的身子直直冲过来时,还附带一大片深重的阴影压到她身上。沈纵颐下意识后仰,脊背紧贴圆椅,同时冷斥道:陆叔兢!你要作甚!?陆叔兢靠近她的动作凶猛,但他却用这行刺般的动作奔到她身前,双臂死死按在檀木椅的扶手上,将她困在以他身子为范围的笼中。他低头盯着沈纵颐,桃花眼里情绪有怒有痛,还有终于爆发的委屈。陆叔兢圈着她,怒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哪怕等一天呢!你哪怕等一天!!你知道我在殿内,为什么还要和他!?他颤声崩溃道:你为甚不能为我等一日,你当初答应我时分明是笑着的,你不久前还喜欢我对我笑,你怎么可以变心变得这么快?
沈纵颐惊了一瞬后也就漠然了。知晓男人不过是在拈酸吃醋,便任陆叔兢发泄委屈和怒火。而她只是用漆黑双眸看着他,不悲不怒地像冷铁一块。陆叔兢被她漠然的样子激得难以抑制,突然扑上去咬了她唇角一口泄愤,而后又单膝跪下抱住她的腰,哭着问她为什么。沈纵颐感受着唇边刺痛,眸中生出冷意:陆叔兢,从朕身上滚下去。陆叔兢却更紧地抱住了她。沈纵颐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了过去。男人俊美脸庞被打得偏过去,原先束好的头发也从额间落下几缕,狼狈地落在他眉眼前。被打了侮辱性极强的一巴掌,陆叔兢却仍然不管不顾,拼命地对她说道:你打我,对对你打我!我可以的,我可以做得更好的。那沈合乾算什么东西,我我比他厉害的。对不起纵颐,对不起呜呜,我昨天不应该对你耍性子,我昨天不应该故意离你这么远的,呜呜对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这么对我,我求求你陛下,我可以做得比谁都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会当个端庄自持的面首,我求求您,别这么对我沈纵颐见打不走陆叔兢,但见他哭着道歉,看他一双桃花眸哭得通红潋滟,不合时宜地想起朝鉴的脸。她面容忽静,无情无绪地垂眸望着男人泪痕糟糕的脸。陆叔兢似有所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她。和她深幽平冷的目光对上时,他身子一僵,居然也随之静了下来。良久,他颤抖着手捂住她的眼睛,声音破碎凌乱:别别用这种眼神看、看我,求求你,别硬的推不开陆叔兢,沈纵颐心中厌烦,便拍开眼睛上的手,而后揽过陆叔兢的脖子,低头敷衍地亲了下他的唇。他蓦然间不可置信地僵住了。此时沈纵颐坐起,居高乜他一眼:冷静了吗?陆叔兢愣了一下便欣喜若狂地点头,笑中带泪地对她道:冷静了,谢谢谢谢陛下。放开朕。陆叔兢赶忙缩回环在她腰间的手,后知后觉地露着痴恋的目光对沈纵颐柔声道:陛、陛下,您今夜有闲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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