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不敢再偷看,怕时间长了又被他抓到。可手刚搭上自己的鼠标准备继续工作,就听见头顶微沉的声音:“人走不知道锁屏?”“啊?”舒云没听清他的话,懵懵抬头。梁遇臣重复:“人离开电脑前要锁屏。”舒云这才反应过来:“……抱歉,今天文件室就我一个人,我就没锁。”“这是习惯。不论身边有没有别人。”舒云立刻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您。”梁遇臣看她一晃而过的笑容,他不明白,现在的教育已经能做到让这一辈的小孩儿把“谢谢”常挂嘴边了吗?搞的他像什么幼儿园老师一样。不过,教她总比教哑巴好,至少她句句有回应。这一点,梁遇臣一直很满意。舒云重新投入工作。她其实很想问,自己入职是不是他帮了忙,但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他应该是来文件室核查文件风险的,人时而走去密集柜翻原始文档,时而回到电脑前记录信息。他身上的气息忽远忽近,书页声时响时熄,两人手臂忽地碰在一起,挠得她那一块皮肤痒痒的。舒云心神意乱,等梁遇臣再一次走远去密集柜翻文件的时候,她长松一口气,短暂地静下心。梁遇臣翻过一页纸,他看眼舒云的方向,只觉得新鲜。这姑娘周身是布下了什么结界吗?他走近就紧绷,走远就放松?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巧合,但这会自己再次走开,她又开始噼里啪啦打字了。梁遇臣只觉得好笑,他松泛了下肩,没再管她。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他反应过来,似乎挺久没听见她的键盘声了。放回最后一封文件,梁遇臣抬眸去看舒云。女孩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屏幕,嘴唇抿着,手里来回翻着某一页纸。梁遇臣提步过去:“发现问题了?”舒云回神,停顿一下,有些犹豫:“有是有……但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也可能是我没看懂。我准备一会儿去问饶饶姐。”“没事,你先说。”梁遇臣来了兴趣,“你问我也是一样的。” 积雨云[我不应该喜欢他的。可明知不该,我仍旧心动。]他眼底幽深如墨,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丝审视。舒云张了张嘴,又看看自己的屏幕,找回要说的话。她把电脑往他的方向挪了一下,给他看企业的凭证:“这个a子公司在年初提了一笔金额,但截止上月,还有一大半都对不上。”“……我知道可能有发票没到、或者没有及时结算的时间原因,但这个占比是不是太多了?”舒云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下意识观察梁遇臣的神情,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怎么不说了?”梁遇臣抬眼。“……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她有些忐忑。他不置可否:“没事。你继续。”舒云心里一张小鼓打着,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对他来说都太低级了,但对上他目光,又只好把剩下的推测全部说完。梁遇臣听完,问她:“结合前几年数据看了吗?”“看了前两年的。”“和企业那边沟通过了?”她摇头:“……还没。”梁遇臣漫散地笑了声,“所以你在这里琢磨这么久,都不知道去问一问?”舒云微微一怔,她抬头看他。“工作又不是做题。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他的目光也移到她脸上,语气不疾不徐,“你与其在这里苦想,不如现在就去问。”舒云骤然醒悟,可想到自己只是实习生,她又不确定了:“可……我去问,这不合适吧?”和企业沟通,一般都是虞饶或者许雯这样的级别,最不济也该是正式工才会去。……她现在,也可以吗?梁遇臣看了她两秒,只说了句:“你以后不转正了?”言下之意,迟早有她独当一面的一天。舒云眼睛一亮,立马答:“转!”
他往门口微抬下巴,示意她现在就去。他懒得再说,反正意思已经传达到了,是进是退,是尝试还是墨守成规,她自己选。梁遇臣合上电脑,出了文件室。舒云见他消失在门口,心里把他的话翻来覆去琢磨几遍,随后端上电脑,往财务室那边去了。半小时后回到文件室。舒云趁热打铁,把刚刚了解到的信息写了份完整的情况总结。她点开梁遇臣的微信聊天框,兴奋地打字。舒云:【梁老师我问到了!】舒云:【是天星和供应商那边有点商业纠纷在打官司,很多流程都冻结了,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她把自己写好的word发了过去:【a子公司冻结情况docx】舒云:【这是我整理的文档。请您过目!】噼里啪啦发完一大串的消息,她把聊天框挂在屏幕上,一边工作一边等他回复。又半小时,梁遇臣才回了个:【嗯。】舒云一下惊喜,仅仅只是一个字的回复,她也心下激动,抿着笑打字:【谢谢梁老师!】那头的梁遇臣却皱了皱眉,有点受不了这种幼儿园式的感谢炸弹。旁边的李宗然见他低头看手机久久不语,好奇:“看什么呢?”“幼儿园文艺汇演。”梁遇臣似笑非笑,丢开手机“什么玩意?”李宗然没听清,他继续说正事,“反正潘明远那事你自己拿主意吧。再不解决,等虫蛀深了,伤筋动骨就不好了。”“知道。”梁遇臣说。晚上六点,许雯来文件室:“小舒云,下班吃饭啦。”“嗯,好!”舒云应着,将手里表格和扫描件保存,合上电脑返回。会议室里的大家都在收东西,她往旁边的领导隔间望去,里面没有灯。一旁的虞饶察觉到她视线:“梁总有事回所里了。”舒云收回视线,心虚地“噢”了一声。虞饶拿着手机在看周边的餐馆,她问大家:“今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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