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患者的什么人?”警察瞅了一眼江诚,垂下眼眸准备做笔录。江诚流着泪怔怔答道:“弟弟。”“叫什么?”“江诚。”“你哥叫什么?哪里人?做什么的?”警察询问了一些基本信息后,做好记录,江晓敏才回过神来,冲到警察面前,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便简单说明了下,在本地黑心拳击馆附近,宋爻一人跟十人对打,所以才伤成这样。“不可能,爻哥他不可能惹事的!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江诚哭着喊道。听到被十个人打成这样,江诚心里就难受极了,那些拳头挨在身上一定很痛吧!警察安慰道:“我们会调查清楚的,那十人也没讨到便宜,基本已经被我们抓到派出所了,回头有结果了通知你们。”江诚留了电话给警察,警察走后,江诚和晓敏坐在病房发愣了很久。直到一阵手机铃响,两人才回过神来,江晓敏接通电话,里面传来江子强发怒的声音:“一整晚没回家?去哪儿疯去了!班也不上了!给我快点死回来!”不等江晓敏说一句话,那头电话就挂断了。安静的病房里,即使不开外音,江诚也清楚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他只好安慰道:“你爸还是挺关心你的。”江晓敏刷着手机,满脸委屈:“不,他只是担心传出去不好听,毕竟以后还要利用我商业联姻。”“我得回去了,昨天好不容易谈下的客户,今天约了下一步洽谈。”江晓敏很不舍地看了眼病床上的宋爻,眼眶不禁红了。江诚便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你找个代驾帮你开回去,你可以睡一下。”“嗯,”江晓敏往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宋爻,“他醒了告诉我,你还要记得跟他说,我连夜赶过来看他的事。”“放心吧,姐姐。”江晓敏离开后不久,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突然侧身闯进病房,他锁好门看向宋爻。“你是谁?”江诚警觉地站在宋爻床前,他很怕是那些打宋爻的人又回来复仇。男人取下口罩,小声道:“我不是坏人,你是他小男友?”
居然是他三叔江华!江诚震惊地盯着他,江华左边脸颊肿得跟包子似的,看来跟宋爻打架的事脱不了干系。那些恨意从心底燃起,爸爸的车祸、妈妈的死亡,还有被火烧成废墟的海汕别墅……江诚对他怒目而视,江华见他对自己充满敌意,又重申道:“我真不是坏人,倒是你,你到底是谁?”江诚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能暂且装作不认识江华,回答道:“我是他弟弟,你是谁?”“哦,我是他老板,他跟着我出差,那些人本来是要找我麻烦的,是宋爻出手救我,”江华说着说着,眼神一直流连在江诚脸上,“我怎么老觉得你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江诚装作不经意地转身去倒水,冷淡地说道:“我在后勤部做保洁员,是一个公司的。”“哦哦,难怪,”江华没有再去想这件事,继续说道,“你放心,你哥的事我会摆平的,我就来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你好好照顾他,有需要打我电话。”说完,江华重新戴好口罩,打开门,四处张望了下,呲溜一下蹿了出去,江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诚心情复杂又烦闷,他恨他三叔,可现在宋爻竟然为了他三叔命都不要了,如果以后真要对付三叔时,他该怎么跟宋爻说这件事呢?而且如果他们之间立场不同,他们之间会反目吗?不,不会的,爻哥一定不会那么对他,更何况,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他对宋爻的心绝不会变。江诚喝了点水,很累很困,虽然旁边有一张空的病床,但他不想过去躺。他怕宋爻醒来时,身边没有人,会害怕。于是,他拖了张椅子坐在宋爻床边,轻轻握着宋爻包扎了纱布的手,趴在床沿睡下了。他实在太累了,昨天干了一天的活,晚上腰直不起来,半夜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此刻还只能趴着,难受极了。等他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他的腰已经痛到不行,他只能扶着腰一点点站起来。因为肚子太饿,他下楼去买了点吃的,怕宋爻突然醒来觉得饿,便买了点流食随时备着。窗外的景色交替,从黄昏到夜晚,宋爻还是没醒。江诚跟主管请了假,又玩了会手机里的贪吃蛇,到凌晨时,江诚犯困打了个哈欠,刚准备继续趴在床边睡觉,就听到宋爻非常小非常沙哑的声音:“诚诚。”“爻哥!”江诚几乎是飞到床头的,他盯着宋爻那双红肿只能看到一条缝的眼睛,眼眶忍不住又红了。宋爻张了张嘴,努力发出声音:“你怎么来了?”江诚克制自己想哭的冲动,说道:“我打你电话,你一直没接,我太担心了!就和晓敏姐姐连夜开车过来看你,晓敏姐姐早上又回去了,她开了一整夜的车,看到你这样子她都哭了,我要立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宋爻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呢?”简单的两个字,让江诚顿时充满了委屈。他也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只知道他担心得快要死掉了,而且此刻身子也很不舒服,他抽泣道:“我腰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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