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过后,林屿和两个兄长开始了漫长的冷战,是他单方面发起的。
虽然兜兜没有受伤,可他始终不理解为什么林程要把兜兜带进父亲的书房里。明明他认错求饶了,但没有一点用处,冷酷的兄长是他记忆深处的模样,不近人情,关键时候,根本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因为觉得不安全,晚上林屿都和兜兜睡一张床了。他将小狗护在里头,不知道夜晚那双眼睛睁开着,温顺又乖巧的看着入侵者。
完全是看着自家人的乖顺眼神。
很快到了周末,宋元回到家里。林屿如临大敌,总感觉宋元会挑了时候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于是他开始厌恶回家的时间,无论是周内放学还是周末休息,他都更常留在外面。
一开始他还能去首城大学找林知云,可林知云的实验正是关键的时候,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惹得林知云费心,于是时间久一些,他便只能带着兜兜在外面胡乱晃荡。
到了晚上必须要回家的时候了,他一边慢悠悠地走路,一边给林知云打电话,说自己现在过得有点像流浪狗。
“大概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难过的。”
林知云静默一阵,放下手里的东西,脱了白大褂扔在椅背上,径直往外走了。
“来学校吧,我们一起吃晚饭。你想的话,晚上可以睡在我家里,反正我最近都住实验室了。”
林屿惊喜,“真的可以吗?”
他拉着兜兜的牵引绳,呼出一口热气让手回暖了,紧跟着便又难掩欢喜的跟林知云保证,“兜兜很听话,一定不会在你家里干坏事的!”
“随便,反正我家里也没什么东西。”
林知云语气很淡,林屿的情绪也一点不受影响。他和林知云认识很久了,当然知道林知云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
只是等到见面,被林知云戳着脑门儿训完了,他低着脑袋小声跟怀里的小狗解释说他不是怕林知云的时候,还是在心里默默期望着林知云的心也能够再冷一些。
“你才多大?就想到死了?既然在这里生活不开心,去别的地方不就好了?”
林屿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脑门儿,想要当做没听见林知云的话。可被那双冷凝的眸子盯着,实在是太有压力了,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用微弱的声音为自己辩解,“可是他们不会准的……”
说这话的时候,林屿还有些迟疑。被林知云发现了,比之同龄人成熟好大一截的少年忍不住冷笑出声,“是他们不准,还是你舍不得,你自己能分得清就行,不用特地跟我解释。”
林屿点点头,面上云淡风轻的应下了,只是晚上去了林知云家里,还是忍不住抱着小狗默默流眼泪。
确实是,他太窝囊了,舍不得家里人,才会硬撑到现在。他跟林知云说的是两个哥哥不会准,其实他比谁都明白,现在他在家里就是个透明人,哪怕这么晚不回家,也不会有人打电话过来问他是什么情况。
或许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没回去。
在林知云家里睡了一晚上,林屿还是没好意思说要在这里长住。第二天他一早收拾好家里,带上自己昨晚制造的垃圾,牵着兜兜又出门去了。
不想回家,但林屿知道也没办法。他出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些零钱,最近入冬了,温度一天比一天低,今早他还穿着昨天出门时的手工大衣,已经觉得有些凉了。
照常买了早饭给林知云送过去,林屿打车回了家里。他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一直照看宋元的那个名叫姜雪的女人,虽然两个人至今也没什么交集,可错身而过的时候,他还是被狠狠撞了一下。
林屿拧眉,想要回头跟姜雪理论,又很快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大概连个佣人也争不过的。他只觉得姜雪的恶意来得很莫名,要知道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主动和宋元有过什么冲突。
就算是姜雪护主,也不至于这样明面上就跟他有嫌隙才对。
姜雪回头,只看见身形单薄的少年抱着小狗径直走了。她冷哼一声,转身拐进了通往厨房的走廊里。刚刚的事情被一同和她从宋家的佣人看见了,胆小的人端着茶盘撞撞她的胳膊,“你就不怕他?”
“怕什么?”姜雪眼睛一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我那几巴掌能是白捱的?”
姜雪记得很清楚,就因为她先跟宋家的女主人汇报了宋元被咬的事情,后来宋元在医院里醒来,稍一恢复了身体,就抬手几巴掌扇在她脸上,让她以后不准多管闲事。
尤其是和林屿有关的事情,不能再随便跟宋家人汇报。
旁人看不清楚,觉得宋元针对林屿就是因为厌恶林屿,以前她也如此。可那天过后,姜雪发现了,宋元对林屿哪儿是厌恶,明明就喜欢得不得了。
宋元就是怕林屿会因为那件事受罚,才反应那么大,闹得一口气上不来,被推了镇定关进了医院。
真是活该。
林屿上了四楼,一转头,突然看见有人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他眼睛一睁,走近了些才看见,居然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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