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吗?原来当时,如果我好好跟仇郁清解释、或者压根没有那样对待他的话,就不会被后来的他那样讨厌。是啊,我本就知道,仇郁清那略微扭曲的性格。好不容易,他愿意向我迈进一步了。可我当时又做了什么呢?我竟醒了过来。我不敢相信,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居然昏了过去。眼前……这是哪里?看上去并不像我自己的家。“哗啦啦”的铁链声,伴随着些许被禁锢的感觉,终于,我彻底清醒。此刻正坐在我床边,拿着小饭碗意图递到我手中的,是仇郁清的……管家?现在这是……仇郁清的家?看着手中精致的镣铐,无措地同管家先生对视着,那一刻我真的想要厉声质问,仇郁清这家伙是不是真的疯了!他这是在做什么?总不至于我仅仅只是做出了一个逃跑的动作而已,他就要……“您醒了……太好了,先生很担心您。”放下手中到饭碗,张管家显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时间我真想对他吼“为什么还不把我放开!”但大脑却因为想要还原事情的真相而略微感到滞涩,直至确切地感受到后颈出传来的疼痛,我才终于确定——起码被仇郁清那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压在沙发上咬,这件事是真实的。“管家先生……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手扶额,老实说,最后我的记忆只停留在被仇郁清咬住的那一瞬间,至于后来我是怎么到达这个地方,又是怎么被戴上这种镣铐的,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啊,这是因为您在办公室的情况不太妙……因为当时您挣扎得厉害,所以不得已,我们做了这样的措施。”张管家的表情虽然有些抱歉,但却好像并没有立即将我松开的意思。……什……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仇郁清忽然狂性大发想搞小说游戏里那一套把我囚禁起来了呢,害我还这么认真地入戏了一段时间,搞了半天不是啊!搞了半天只是因为我……发病了而已。我靠,我居然在仇郁清办公室发病了?啊……啊啊啊啊啊,好丢人啊!怎么会这样?“裴先生,裴先生您先冷静……”管家不安的呼唤声令我回过神来,迎着他们似乎不太好意思的视线,我陡然间想到——不对,万一他们说的那些话都只不过是仇郁清提前安排好的说辞呢?毕竟他们都是仇郁清的人,拿仇郁清的钱为仇郁清办事,万一他们这么说,其实是仇郁清提前嘱咐好的又该如何呢?心中闪过一丝喜悦,为我自己头脑足够清晰,能够想清楚这件事的利害关系,“没……没关系,现在我已经清醒了,可以把我松开了吗?”伸出戴着镣铐的手到管家的面前,我强笑着,尽力不让自己嘴角抽搐。
“嗯……”张管家面露为难,甚至略微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视线,“裴先生您别生气,毕竟您现在这样是先生的决定,是否将你松开,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让先生来定夺。”哈!哈哈!我就知道!这些都是仇郁清冠冕堂皇的圈套!“应该告诉你们先生,你们现在这算是非法监禁!”只要没有仇郁清在,仿佛便没人能够压制我,抬高嗓门,理直气壮。颇为苦恼那般,管家眨了眨眼,拿出了一部手机,“先生嘱咐过了……所以我们已经提前拷贝好了监控录像,他让我们到时候给你看看这个视频。”什么?张大双眼,我的目光落到了那画面模糊的荧幕上。我看见,我被仇郁清抱在怀中,像一条刚从海里被捞出的鱼一般,疯狂挣扎着。然而,没有效果,仇郁清的力量足够大,就算是那样的姿势,他也依旧能够将我镇压。我听见,我自己口不择言唾骂的声音,骂天骂地骂仇郁清……也骂我自己。 交涉捂住耳朵,我再也听不下去。我不愿相信自己会像一个精神病院里的疯子似地,口不择言地从嘴里冒出那些恶毒的话语,而且还是当着管家的面,以那样的姿势,在仇郁清的怀中。画面中,仇郁清的身影是颀长的,他神情肃穆、声音平稳,那略显悲戚却依旧坚定地将我搂在怀中的姿态,如同圣母玛利亚。虽然紧接着,我就听见了他要管家将我放到主卧里面锁起来的命令。主卧?对,是主卧,眼下的房间同上次我所进入的房间大不相同,这里……难道是仇郁清的房间吗?颇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常理而言,作为一家之主,仇郁清的房间应该是华美大气甚至奢靡的。但眼下的环境,却只能用简单低调来形容,虽然内部的空间的确足够宽敞,令人不意外这是一间主卧的规模,但却……看上去不像是经常住人的样子。甚至感觉,都不如上次仇郁清带我进入的那间客房。手扶额,紧咬住牙关,我试图想起自己究竟是怎么发疯、怎么反抗、又是怎么被仇郁清在那样的情况下掳到这里来的。但是很遗憾,想不起,又或许是身体自动触发了保护机制,让我忘却了那一小段儿痛苦的曾经。我曾料想过,我会在上班的时候发病,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同事们围观我对着空气说话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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