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来,可他求了我奶,非要跟过来,你别生气。”仇郁清的声音温温的,响在我的耳侧,带着些许黏腻的热意。糟了,又开始犯病……身体开始颤抖,或许是太久没有跟仇郁清近距离接触的缘故,我感觉我与他的身体贴合着,他将我笼罩在他的臂膀里。“别再提那种不好的词汇了。”仇郁清的手捂住我的嘴巴,令我无法因为那可怖的入侵说出任何求饶的话,他说:“都是我生气了,才那么说的。” 抓住了那之后又过了好几天,正如同眺望着远方即将飘来的太阳雨云,就算知道艾伦等人即将到来,每一天也还是相安无事地过去。这纪录片的拍摄算是勉强理上了一条路,为了确保成片质量的良好,我与杨天鹏决定一边保持着原来的风格跟拍,一边更加细致地将后来的拍摄剪辑计划拟定。积攒的拍摄素材已经足够多了,每天晚上我们都会花上不少的时间在电脑上进行后期剪辑,经过杨天鹏的同意,我已经将两台剪辑用的电脑搬进了我现在居住的卧室,每天睡前或者空闲的时候,我都会尽我所能好好打磨这个被寄予厚望的半成品。艾伦他们来的那日天已经黑了,是杨天鹏满脸惊慌地跑到我的房间,说他们一行人已经抵达他家楼下,“完了完了,还不知道来的有哪些,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吃饭,我还是先订餐厅叫管家送到这里来吧……”对于那些太子爷,杨天鹏向来诚惶诚恐惯了,我建议杨天鹏道,其实可以先等他们到了看看他们的目的再订。深吸一口气,杨天鹏勉强冷静了下来,他面露纠结地问我道:“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我么?此刻的我正穿着杨天鹏借给我的卡通睡衣,整个人全身上下估计都写着“不宜见人”的随意,“你就当我是你雇佣的员工,要是他们问起来了,你就说我出外景去了。”“那要是他们是专门来见你的怎么办?”杨天鹏刚问出口,客厅大门外的“叩叩”的敲门声就那样紧迫地响起。“哎,来了!”杨天鹏应和着起身,还手竖唇中示意我安静,还十分贴心地,为我关上了房门。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已经很长时间没跟仇郁清见面,哪怕今天他本人并未出现,也不妨碍我想要通过他的朋友,知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门上,隔着一层门板,我能隐隐约约听见客厅内的动静,艾伦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响亮,杨天鹏的推笑声令我再度感慨上流社会圈子的残忍,我不知道来的人有哪些,而杨天鹏家的隔音做得不错,以至于我只能隐隐从音色中听出来者是谁,却无法具体地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是什么。故作镇定地坐回到电脑前,此刻的我只能暗示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坐在工位上工作的员工罢了,然而手却不听使唤——“来的人有哪些?”我发短信问杨天鹏道。杨天鹏很快便答:“仇总不在这里面,倒是仇嘉瑜,我没想到他会来的。”是吗?
心脏略微揪紧,得知这一消息的我,难免有些失落。而仇嘉瑜在,更是杜绝了我主动离开这个房间的可能了,当初他听到只是隐隐听到仇郁清跟我说分开的传言便敢对我做这种事,现在……那些富二代们聚在一起,仇郁清又不在,我要是贸然出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不过既然已经下定了绝不出门的决心,那也没什么再紧张的必要了。目光终于再度放到电脑屏幕上,我强迫自己沉浸入工作中,不欲令那些有关仇郁清的杂念入侵我的大脑。“明明你也很想我的,为什么要逃避呢?”犹如一条拥有滑腻鳞片的长蛇,仇郁清的声音盘踞在我的心间、耳侧:“不见面的惩罚,已经够了吧,还是说你认为只有通过不见面的方式,才能提醒我这一切都是错误的呢?”好吵……可身体却动弹不得,看向电脑荧幕,仇郁清的手臂正紧紧地锢在我的脖颈上,他隔着座椅,认真地望着我,就好像一个时刻准备吸食精魂的狐妖一样。“裴森……”真是的,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但只要一听见仇郁清的声音,一得知仇郁清相关的消息,就如同轻轻砸在膝盖下方的小锤,我的神经乃至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受到刺激。仇郁清的存在,于我而言便是冤孽。“咔哒——”是门把被轻轻转动的声音。没能推门而入,因为方才听墙角时,我已经习惯性地将门反锁。除非我自己愿意,否则进来的人,便只能是手握钥匙的杨天鹏。外面似乎开始变得安静。怎么回事?艾伦他们已经离开了么?我听见门外近似于窃窃私语的声音。是杨天鹏的声音。再然后,又过了大概三十秒的时间,门锁再度响动起来,这次不光是门把,就连门把下面的小锁,都开始转动起来。心脏的跳动在那一刻突破了极限,或许又那么一瞬间我想要奋不顾身地上前将门抵住,好让外面的人无从进入。然而终究,门还是被缓缓地打开。仇郁清的手里拿着那颗小巧的钥匙,杨天鹏站在他的身后,看向我,脸上写满了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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