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我狠狠地抓了一把头发,心里的那股怒火“砰”的一下被点燃。我冲下了楼,杨舟没有回去,他见了我下楼立刻双手抓住我的肩膀,说道:“怎么了?谢然,你先冷静一下。”我看向他,我感觉自己在不停地喘气,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我尝试挣脱了几次都挣不开。“放开我!”我朝他大吼,“你他妈的干什么!”杨舟还是说:“你先冷静!”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沙发那让我坐下,我心里的那团怒火还是下不去,我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杨舟充耳不闻,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让我先冷静下来。我怒极反笑:“你他妈是唐僧吗?”杨舟没接我的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家里进贼了吗?报警吧,你先看看少了哪些东西。”我艰难地说:“没有少东西。”杨舟没有说话。我说:“我知道是谁,一定是我爸。存折和重要证件我都放在其他地方了,他找不到的。”“他总是来骚扰我,我上次怀疑他在打我房子的主意,果然给我一猜就中。”“他还会来的。”我一连串地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这些,这些话我只对舒悦说过,我以为我不会再对其他人开口。“谢然。”杨舟看着我的眼睛,语气是出乎意料的冷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冰冷,“你成年了,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再伤害你。”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见我不回答,只是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再伤害你。”作者有话说:ps 写到这里想起了我那很久之前,已经丢失的博客,完全找不到了……pps 明天休息,后天会更 有关夏天的电影我没有报警。没有丢东西,只是坏了两把锁。这地方甚至连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怎么证明?就算警察相信我,知道是我爸又怎么样?不会有结果的。不是每件事都可以有结果。有些事情只是这么发生了,然后留下一地玻璃渣。杨舟那天晚上陪着我在那张小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我俩的肚子同时传来虚弱的抗议声。
“饿吗?”我猛地惊醒过来,觉得自己之前的几个小时仿佛是在做梦。“饿了。”杨舟点点头说。我站了起来,他却还没松开我的手。他牵我的手方式有些像小朋友,只是握着,彼此手心出了汗,黏黏腻腻的却还是不想松开。“非得抓点什么?”我晃了晃手。杨舟一愣,转而笑道:“是啊,不抓点什么没安全感。”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用了点力气把手抽了出来,然后去水池洗手。冰箱里有一些菜和鸡蛋,我下了三包方便面,打了两个蛋,往里面加了青菜、肉丝和火腿。没煮多久便有香气飘出来,杨舟走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又去看那坏掉的门锁。我语气平淡地说:“你别管那个了。”“明天找人修吧。”他说,“不对……应该是今天了。等天亮去找人修。”夜里是静的,但仍能听到草丛里的虫鸣。这附近肯定不知道哪里积了小水塘,因为我听见有断断续续的蛙声,它们一叫就是一片,失眠的人肯定觉得心里烦死了。我和杨舟一起吃了那锅乱炖的面。面汤升起白雾,在白炽灯下又很快消散。我和他都吃得很快,因为不想再多洗碗,便一起围着我的小锅吃。杨舟的脸隐在了白雾的另一侧,我听见他说:“我留下来吧。”我犹豫地说:“我没事。”他笑道:“你那门锁不是坏了吗?不害怕?”我说:“没人会来的,除了我爸。”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说:“我留下来吧。”我说:“好吧。”我用椅子抵住了门,吃完面后杨舟去洗澡,再熟练地在沙发上摆好塑料凳拼他的“床”。我给他拿了之前的毛毯,已经洗干净了一遍。我说晚安了,然后我关了一楼的灯。黑暗里我正要摸索着上到二楼,却听见杨舟说:“谢然。”“什么?”“如果你想聊聊,我随时可以陪你。”我闻言笑了一声,我说算了吧,以你的入睡速度,没等我走到二楼你就睡着了。他说不可能,但语气没那么坚定。我说睡吧你,别说话。他说,我真的可以陪你,你想说话就来把我摇醒。我不再跟他瞎扯。二楼仍旧没有收拾,看起来乱的有些可笑。每一件散落的衣服大概都藏着我爸的无能愤怒。没有,没有,没有。儿子到底把钱和证藏在了哪里。我把东西大概收拾了一下,便倒头躺在了床上。我以为我会失眠睡不着,但其实我闭上眼就失去了意识。第二天我睡到了自然醒,继续把那堆东西复原。走下楼,杨舟已经不在了。桌子上压了一张他写的字条——“你等我回来,陪你去换锁。”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杨舟的笔迹。是很有力量很漂亮的楷书。反正,我是写不出来,我写字只要超过三行就没了耐心,只会越写越乱。我打了个电话让师傅上门换锁,又去看了看魏爷。我问魏爷昨天晚上有没有见到什么人,魏爷说没有。我又给舒悦打了电话,舒悦说肯定是你爸,昨天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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