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像,没有说你的意思。”秦思意耐心地解释到,“钟情就是钟情,我不会认错的。”他说着将手伸了过去,搭在钟情一侧的扶手上,掌心摊开,用指尖试探着去勾对方的衣袖。后者侧头去看,低垂着视线许久没有反应,等到秦思意没好气地要将手收回去,他这才攥住对方的手腕,刻意朝自己的方向拽了一把。“明天想去做些什么?”他把手指挤进了秦思意的指缝,紧扣着对方去问。秦思意忽地笑了,嫌他幼稚似的,好纵容地又往那边靠过去了一点。他几乎是趴在两把藤椅的中央,用另一只手支撑着,迷蒙带去发间尚未完全干透的香气。夜风缱绻地将他的声音拂过钟情的鼓膜,挣脱修道院里镌刻百年的教条,隐晦地编织出忸怩的暧昧。他拢着钟情的耳廓说:“可是今夜都还没有过去。”这期间,荧幕里的青年被揪紧了头发,强迫地扬起了下巴。他的瞳孔在收缩,眸间却还是隐约映出了拍摄者的影子,舒展且挺拔,仅从轮廓就能辨析出天生的优渥。后者用指尖轻缓地划过青年的脸颊,而后就像钟情常对秦思意做的那样,曲起骨节,托住了对方清瘦漂亮的下颌。钟情不由自主地跟着拍摄者的动作,以同样的路径将食指搁在秦思意的脸侧,无知无措地凑近,挨到了一个几乎可以听见呼吸的距离。然而下一秒,镜头中的青年却打断了钟情。他无比哀戚地睁着那双眼睛,枯朽都不足以形容眼底的情绪。对方在最后一刻撇过了脑袋,用某种沉重而苦涩的嗓音说:“我想走了。”未被完整消音的名字遗留下一个模糊的姓氏,钟情到底没能听出来,在那四个字之后,青年说出口的,是一个‘钟’字。他克制地随着那句告别松开了攥着秦思意的手,在放映机重复的噪音里说到:“你看,电影结束了。”作者有话说:不知道还有没有小天使记得钟情父亲放在办公桌上的照片。当然他本身肯定是不希望成为父亲那样的人的。 余温『离开那座无人知晓的秘密花园。』时间的流速在索伦托变得飘忽不定,原本还嫌每个午后都过于炎热漫长的秦思意,转眼就收到了前往都灵的航班提醒。他戴着顶崭新的花环,格外错愕地从一株柠檬树下朝对方回看,半晌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和钟情总会从这座海滨别墅离开。“我还以为才过去了没几天。”秦思意坐在桌边,在惊讶之余收回手机,向钟情说到。后者没有回答,从筐里挑了个柠檬切开,放进了一旁的石臼里。
“学长想的话,在这里多待几天也可以。”钟情稍等了一阵才接话,用捣杵碾出汁液,在空气里掺杂进清甜的柠檬香。“但是那样就来不及过生日了,你不是说想一起去维纳利亚宫吗?”秦思意拿起了剩下的半个柠檬,将它举到容器上,用力一挤,在自己的指缝间流下甜蜜黏腻的汁水。桌上没有纸巾,他环视了一圈,最后恶劣地故意要往钟情的t恤上擦。秦思意轻笑着凑过去,攥住对方的衣摆,可还没等到沾上水渍,钟情就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高举着送到了面前。“玛蒂尔达说,生日那天的祷告一定会得到回应。”“所以?”秦思意问。“维纳利亚宫里有一座教堂。”钟情专注地凝着对方的视线,好久才从散漫的笑意里读出纵容。秦思意的手腕在他的掌心里挣了几下,见钟情不肯放开,干脆便放任对方继续握着。“可许愿的人不应该是我吗?”他像是在指正对方的错误,语气却温和,雾氤氤环绕着鼓膜,给人以幻觉似的余音。钟情被他问得一时语塞,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末了只能朝对方的指间凑近了,像前些天的那只小猫一样,轻轻在秦思意的皮肤上舔了舔。“好酸。”他咂咂嘴,不甚满意地皱起了眉头。“太馋嘴了,钟情。”秦思意还是先前的表情,也仍旧任他攥着,只有指间略微向前,在钟情的唇瓣上擦了两下。他好轻地将自己的指腹贴上,甚至没有在对方唇间按出凹陷,仅仅留下羽毛似的触感,很快便又收了回去。钟情后知后觉地将下唇咬起来,一下一下用舌尖扫边秦思意触碰过的位置。分明对方的指尖不曾沾到过柠檬的汁水,可钟情却还是尝到了,青涩的,甜津津的味道。他顺势揽着对方扑到了一旁的藤椅上,在秦思意的身前撑起一片阴影,恶劣地用花环遮住了对方的眼睛。“学长的18岁生日想做什么?”钟情挨近了,贴着秦思意的耳朵去问。或许是因为遮蔽了视线,后者难得没有在这样的状态下表现出回避。他似乎思索了几秒,脸颊被花瓣染出潮红,嘴上却放肆地说到:“和玛蒂尔达一样。”钟情没有想过对方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在一声低笑之后,不太肯定地确认:“去猎艳?”“嗯。”秦思意跟着笑了,“去猎艳。”他环住了钟情的后颈,在说完这句之后,恶作剧般咬了一口对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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