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启抬手,还包扎着绷带的胳膊沁出了血,他丝毫不管,就像是不知疼痛一样,冷冷的注视着邱鸽。邱鸽刚刚因为太过用力,反而自己站不稳了,即使面对明启的眼神,他也有些无力抗争,不由伸手向前,妄图阻止明启上前。但是明启完全不管,手掌张开,握住了牙刷,狠狠的往前推了把。邱鸽暗骂了句脏话,力气的差距让明启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他被推搡的几乎站不稳,退了两步,后腿蹭到了浴缸上,顿时疼的直抽冷气,牙齿都颤抖起来,一头栽倒在浴缸里面。明启自上而下的看着他,“邱鸽,我给过你机会,快点好起来。”他话刚说完,邱鸽就感觉到背后贴着浴缸的皮肤感觉到了阵阵湿意,很快浴缸里的水漫到了他的脑袋,他的耳朵,他的脸颊。邱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刚刚抬手,就被z重重按了进水里面。水漫的更快了,很快就没过了邱鸽的脑袋。眼前一片模糊,似乎连明启都看不见了,只是感官更加强烈的感受到,他的眼睛鼻子耳朵里钻进了水,又呛又痒,肺因为窒息开始隐隐发疼。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引以为傲的高智商在窒息的情况下毫无用处,皮肤下的血液循环似乎停滞了一般,心脏已经不能跳动了。邱鸽张大嘴巴,想要喊出声来。可是肺部早就不能吸收氧气,身体也变得越来越重。邱鸽的神智渐渐模糊,眼前好像出现了那天在酒吧的影像,在他眼前渲染成了一片片赤红色的鲜血。邱鸽心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后悔。一股怪异的畅快感从大脑中迸发,邱鸽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只是出于生理性的,他全身为止一颤,缓缓的闭上眼睛。☆、邱鸽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再睁开眼,茫然的望着浴室的天花板,头脑不太清醒,只觉得有些眼前一片模糊,脑袋发蒙。他呆了好一会,尝试着看清周围,发现他竟然在自己出租房里的卫生间里面,而且手脚上的铁锁链条都被卸掉了,不过虽然如此,但是右手上多出一个手铐,他依旧被拷在了暖气片上。小腿很疼,脑袋很晕,就连眼睛也干涩难忍,全身都难受,好像是刚刚打完仗,全身都被坦克碾过去了,睡了一觉醒来后,整个人犹如散架了似的。邱鸽喘了口气,似乎清醒了点,他环视周围,看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极大,极为刺耳。他癫狂的笑了没一会,卫生间的门被猛地推开,许宙急匆匆的走进来,瞧见邱鸽一脸笑意,吃了一惊。“邱鸽?”邱鸽却似乎一点不在意,微微笑了笑,说:“看见我这么吃惊干什么?”许宙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邱鸽翘起嘴角,“我也以为我死了。”许宙正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了一串轻轻的脚步声,许宙立即噤声,扭头问:“就把他丢在这里面了吗?”明启站在门外,他脱掉了外套,随手丢在一边的椅子上,随后走进来,蹲在邱鸽面前,握住了他受伤的小腿。许宙见他不说话,也不多说了,自己静悄悄的走出去,临出门前还是给邱鸽打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要再闹了。邱鸽注意到他的眼神,回以微笑,忽然感觉到明启在脱自己的袜子,手指触碰到了自己的脚踝,冰冷的手指尖像是带着电一样,邱鸽条件反射的要将脚缩回去。明启微微松开手,似乎不愿意用力,怕他再次受伤,但是却握住了他的脚掌,轻轻的说:“别动。”邱鸽闻言,手指战栗起来,之前他狠狠按着自己的肩膀往水里的时候记忆仍旧在脑海里,即使邱鸽不怕他,但是这具身体被他如此摧残,好像要臣服于他一般。邱鸽垂下视线,就像是平常稀松的语气问:“干什么?”明启的语气也很冷淡,“我看看。”邱鸽感觉到他温热的手从自己脚掌上划过,瞬间脚像是在热水里烫过一样,酥酥麻麻。可是明启的表情又是那样严肃,只是在检查他的腿伤,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明启捏着他的脚踝,轻轻扭动,然后抬头看着邱鸽的眼睛问:“这样疼吗?”邱鸽:“疼。”“几级疼痛?”邱鸽想了会,“大概三级。”明启点点头,“我之前检查过了,没有伤到骨头,不过肿的有点厉害,我给你用过消炎喷剂了,等会再吃一点药。”邱鸽想不到他还会给自己治腿,不由笑说:“谢谢你。”明启沉默了一会,轻轻把他的腿放在地上,给他穿上了袜子,说:“你还没好,我不能杀你。”邱鸽没想到他会解释,忽然听见他说这话,除了惊讶还有觉得好笑。想不到他把之前说的治好自己的生理问题当做期限。明启顺势坐下来,说:“你的房间很乱,暂时不能住了。”“没关系。”明启好似懊悔,“邱鸽,我想了很久,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因为我太对你放松了吗?都是我的错,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邱鸽无言以对,他的坐姿狼狈不堪,身子也晃来晃去,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似的,眼神无光,只剩下大脑还在高速运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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