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说来,他便是胸有成竹的在认真复习的那一类了。秦轼盯他太久,视线炙热,不能忽视。俞青时转过就看着秦轼在盯着他,见他转过来了,也没有躲开,两人对视,俞青时竟然觉得在他眼中看见了气愤。气愤?是发生了什么把人惹火了吗,俞青时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疑惑。见俞青时直定定的回望他,秦轼莫名感觉到了挑衅,愈发坚定的看着俞青时的双眼。两人继续对视,倒是有高手对峙,不愿罢休的味道。时间久了,总觉得要陷入怪圈,俞青时先放弃,他正想开口,却是被人打断。老张从办公室拿了考场座位分配表来,出于班主任的特殊习惯,他没有马上进来,而是偷偷隐藏在外,暗暗观察大家。理所当然的,大家都在复习,对视的两人异于众人、分外明显,一下子就被老张逮到了。老张推门而入,轻咳两声。他挥了挥手上的名单:“考场座位表已经出来了,同学们下课了可以看看啊。”话罢明显顿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最后又忍不住道了出来。“咱们明天就要考试了,大家现在要认真复习。”“还有啊,某些同学不要四处打量啊,像对视什么的就不必了,知道人家好看,但在今晚,书更好看,人不会走的,回去再看个够啊。”靠!果然没好事,真是克星!这仿佛点了秦轼的名,他当场有些耳根发烫。班上复习正疲惫的同学们听到这明显暧昧的未尽之言,瞬间八卦心起,四处张望,教室响起嗡嗡讨论声。老张来不及阻止,恰是下课铃声响起,遂摇头笑着回了办公室。下了课,叶阳泽就兴致勃勃转向秦轼:“秦哥,你座位视野最好,刚刚你看到是谁和谁在对视吗,到底多黏糊啊,老张都忍不住没给面子说了?”刚刚才经历再次社死,如今叶阳泽又刚好问到正主头上,秦轼本就上头的羞耻感愈发深刻。他张口:“滚!有什么好八卦的,没听老张说什么吗?好好复习!”叶阳泽莫名其妙,秦哥这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到了吗,那么暴躁的,仿佛被说的人是他一样,那么激动的。他恰巧看见秦轼红色未消的耳根,像是知道了什么其他稀奇事件,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秦哥你耳根红啦!”听完的秦轼再次暴躁起来,“太热了,出去洗把脸。”说罢也没管叶阳泽,自己从后门出去,速度之快,仿佛是后面有什么在追他。叶阳泽摸不着头脑,他撸了撸冷到汗毛直竖起的双臂,眼神看向空调,确认度数是22度。
他转向还在座位的俞青时问道:“秦哥他怎么了啊?晚自习前还好好的。”显然俞青时也是社死主人公之一,如今也是百感交集,难以言状,只是一贯保持着他的淡定酷哥脸让人读不懂情绪。难以回答,遂他也抛下一句上厕所,匆忙离开了教室。叶阳泽愈发懵圈,这一个个的怎么今天都奇奇怪怪的,不想回答就算了嘛,他又不是拿刀抵着脖子逼问,至于都往厕所跑吗。就离谱。 献殷勤的第六天秦轼不假思索冲出去的样子堪称有些狼狈,半分没有校霸设定里合该是肆意妄为、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顺着后门离班几十米到达架空廊桥,目标直指最远处行政楼的卫生间。独属于夏日特色的热浪风扑腾在身上,秦轼逐渐冷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什么好跑的?只要他够若无其事,谁会怀疑到他身上?实在是有些不打自招的感觉。秦轼啧了一声,懊恼一瞬,失策了。正是下课时间,但因为开学考试,出来的人不多。秦轼晃晃悠悠走向行政楼,偶尔路过几个同学见了是他,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的,反而是低头避开他,蹭蹭蹭地跑了起来。很有一种老鼠见到猫,社恐学生迎面遇上任课老师的感觉。没意思。他又不会干什么,至于这么夸张?往日见了这番情景,秦轼自然是懒得搭理的,都是众人认证的校霸了,姑且就当作是王者的王霸之气了,自带清场效果嘛。今日不知怎么的,却有些不爽了。当再次有一个男生准备避开他,秦轼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一把将手搭在那人的肩上。他将那人揽着向行政楼走:“同学,我有那么可怕吗,怎么见了我就跑呢?”那男生斯斯文文,短发清秀,鼻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规规矩矩穿着校服,被他揽着一动不敢动,顺着他一起走。听秦轼问他,半天呐呐没说话,只是双手搅在一起,静静沉默着。快到卫生间了,那人还是没吭声,反倒是身体愈发僵硬,甚至是微微颤抖。得了,估计是把人吓到了,秦轼瞬间觉得没意思,收回手放开了他。“好了好了,我就问问,不愿意说就算了,你没事就回去吧。”话毕转头进了卫生间,来都来了,洗个脸冷静一下,顺便思考一会儿人生。他到底是给了他们什么样的错觉,怎么一个个的都那么怕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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