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吃饭。”
段奕的衬衫全部湿透,隐隐约约能看见藏在布料后的肌肉线条,我从旁边拿过毛巾丢在他身上,然后坐到了他对面。
他没恼,拿着毛巾开始擦头发。
桌面上插着几朵花,我让服务员进来重新点菜,顺便把所有的东西都撤走,段奕已经擦干净头发,扬着嘴角看我,“很久没人陪你吃饭了吧。”
我低头玩手机,听到他的话手停了一下,“不需要。”
“别嘴硬,小闻。”
我抬头看他,“我说了不需要。”
重新上来的菜都是小炒,我不喜欢西餐,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
“周一把借出去的伞拿回来,哥不喜欢你把东西借给别人。”
我在夹菜,本来好点的心情被他两句话又搅坏,“我的伞,想借就借。”
“听话。”
我讨厌段奕这样的语气,大我几岁就对说教自我精通。
我放下筷子,当着他的面发了消息给宋君,“伞不用还了,送你了。”
我把发送出去的界面递到段奕眼前,面对我无声的挑衅,段奕若无其事的夹了一筷子土豆丝,“你怎么总这样。”
“段奕,少管我。”
我从段奕毁我一屋子拼图开始再也没叫过他哥,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兄友弟恭。
天生的仇人,是要互相撕碎对方的血才能彰显自己的胜利。
段奕放下了筷子,隔着一张桌子看我,我看不懂他的眼神,只想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对视可能是我和段奕博弈的方式,我默认谁先移开眼睛谁是败者。
有人来打开了我们包间的门,段奕移开眼睛看向来人,我顺着他的眼睛看去,看清楚那人后愣了一瞬。
他也愣住,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居然能在鼻梁相同的位置上都有一颗痣。
他比我有礼貌,短暂对视后低下了头,“段少爷您好,我是段总的助理,乔青。”
乔青,段奕的助理。
段奕也是长情,这么多年都钟爱这款长相干净,皮肤白皙的男人。
我没注意看段奕冷下的脸,对乔青伸出手,“你好,我是段闻。”
乔青当然没敢握手,他用余光偷看段奕,我的手僵在半空觉得没趣,就伸回来夹桌子上的菜。
鸡丁炒老了没有味道,土豆丝醋放少了很难吃,米饭也没有煮好,一颗颗的米粒在和我的舌头打架。
“你来做什么?”段奕问乔青,他的语气像南极的冰川,我想让他温柔点,别把小助手吓跑了。
乔青鼓起勇气看向段奕,“段总,我想着您相亲可能结束,就来接您回去。”
看看,多么体贴入微,段奕可能不止拿钱给乔青滋养够了,自作聪明的愚蠢把戏都做得出来,我不认为乔青是因为能力进段奕的公司。
我懒得看他们烂戏,发了条短信让好兄弟魏扬准备好饭等我。
我再次抬头看乔青,他像一只乖巧顺毛的小狗等待有人宠幸,只不过这顿饭实在难吃,我没有吃好也就没力气逗逗这条段奕养的狗。
我起身越过乔青,他给我让出一条道,他和我差不多高,这个视角我刚好很清楚看到他鼻梁上的那颗痣,想原来这颗痣这么难看。
段奕在后面喊我,我回头看他一眼,“怎么,要我看你们做?”
听到我的话,乔青的脸胀得通红,我头也不回离开了包间,总觉得有一道刺骨的眼神一直盯着我。
下午六点三十二分,我到魏扬家门口。
魏扬养了两只猫一条狗,狗是白毛拉布拉多叫宇宙,别墅门一开,看见我就朝我扑来,我吐槽过魏扬取名字的品味,因为他把两只布偶叫做吐司和美式。
我把宇宙从我身上扒开,它现在掉毛,一蹭我裤子上就沾满白毛,偏偏今天还穿了条黑裤子。
魏扬和我是隔壁班同学,初中在一个班,忘记什么时候玩在一起,反应过来我们就已经成了好兄弟,吃完饭后他从冰箱里抱出一罐装着红色液体的玻璃罐放到餐桌,骄傲向我展示他的手艺。
“段闻你有福了,这我刚泡的酒。”
我看着那罐红色的酒罐,思考我到底是有福还是有祸。
我本来不是很想喝酒,但魏扬压住我,非要让我尝,我提醒他自己泡的酒喝下去,进医院的可能性真的很高。
魏扬看着我,“你信我,我泡那么多酒,没喝死过,放心!”
……
我在他的淫威下还是喝了酒,一股刺鼻的杨梅味后是滚烫热辣的液体,我觉得我可能喝了一团火,从我的脖子烧到了胃里。
才一杯,我的脑子混得很浆糊一样,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趴在了他家客厅的沙发。
宇宙过来蹭我,我抬起无力的手挂在它身上。
魏扬总算醒悟点良心,“不是吧段闻,一杯倒啊。”
裤子里的手机在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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