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声越变越快。她听到眼前人的喃喃细语,就像雨滴一样点点的声音。“原来是这样。是这样的滋味啊。”于是再次俯下来。隔着湿透的发,少女莹润的唇瓣,被温软的轻碾着。“哈哈。果然好软。”看似轻柔的蹂躏只有短短几个瞬息。玉秀的身体却颤抖的如同筛糠般无法停止。“抱歉,趁你临死前对你下手了。我也说句实话吧。”尚棠轻咬着少女的耳垂,低声呢喃:“我是真的有点喜欢你。”“但因为你是个蠢货,所以你要死了,关玉秀。”他恶狠狠的、一字一句、从耗尽氧气的肺腑中发出声来,腔调古怪又难听。他希望看到关玉秀后悔的表情。但他什么也没看到。关玉秀还是那样的安静。尚棠徒劳的的牵动嘴角,冷哼,捂着受伤的肩膀,后撤一步,站了起来。沉临渊缓步走来,无不可惜的问:“这就完了?”“棠棠,你自己和玉秀妹妹玩的这么开心,有这种好事居然不带我?”沉临渊沉思片刻:“是呢,叁个人一起也不错。要不,再来一次吧?这次玩点激烈的……”“——你别再恶心我,姓沉的。”尚棠的语气冷到了极点。她眼神里却含着某股子极为危险的火,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烧的灰飞烟灭。“我已经烦了。要动手就快点吧。”她冷冷的说。“棠棠吃醋了?别急。”沉临渊道,“在这里动手会被发现,得带去别的地方。”任由那些刀光剑影逐渐靠近那个惨白如死尸的亡魂。尚棠阴郁的面色中不再有任何波动。关玉秀被其中一个黑衣人背起。“小姐,对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关玉秀垂着头没有动作,只是嘴里低低说了句什么。声音很轻,似一触即散的泡沫,除了一号再没人听见。一号攥紧手心,微微点头。关玉秀被架到了山崖边。“玉秀妹妹,还是弄成这样了,别怪我啊。”沉临渊离得远远,装模作样的叹息着。“谁让你们姐弟、你们关家,实在太放肆了。不杀鸡儆猴,真不行。你还这么好骗、这么弱,所以死了也别怨任何人吧。”“嗯,看在发小的份上,我不想太残忍。你自己跳下去吧。”关玉秀垂眼幽幽看着一眼望不到底的山崖。这个距离,掉下去大概会摔得粉身碎骨,如果不被人刻意去找,也算死的无影无踪。……也是个不错的死法。关玉秀没有害怕。虽然也没有释然,但她终究是早就想死了,不过是日子快些罢了。无所谓。架着她的暗卫一步步带她来到最濒临山崖的位置。“等等。”尚棠忽然开口叫住眼前的人。关玉秀顿了顿,转过身,山间的风呼啸着刮起她的白发,在月色下淡淡泛着圣洁的银光。美如精灵。“你应该跟我说什么?”尚棠强压着嗓子底的血气,决定再一次问。少女深邃如幽泉的淡色眼珠,一瞬不眨的盯着尚棠的眼。“都快死了,你就不该对我说句什么吗?”尚棠裂开森森白牙,咬牙切齿的阴笑。怨恨的、痛恨的、诅咒的。刻骨铭心的,能回忆一辈子的、永不磨灭的、留下深刻痕迹的东西。透明的少女映着晃晃月光,关玉秀静静的笑了。尚棠的瞳孔随着那抹笑,慢慢的、慢慢的紧缩为一线。暗卫架起少女的手忽然就这么被挣脱了。关玉秀几步轻跳,一把扯过尚棠火红的衣摆。背对悬崖往后仰面跳下去的一瞬,关玉秀左手紧紧掐进对方手臂的皮肉里,对上那双仍在缩紧瞳孔的琥珀色眼眸,表情专注的、甚至称得上是温情的说。“尚棠,和我一起去死吧。”白与红的裙摆在骤风中纠缠成一块。随着远远一声闷响,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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