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如白马过隙。关玉麟没来学堂,关玉秀也没来。直到春日宴前夕,他终于忍不住去了将军府。关玉秀没什么变化,还是窝在自己那四方天地之间,看书作画,见他来了也像这段时间他没消失过一般闲谈。关玉秀除了上学似乎就没出过门。他想。上次铜镜提示的泛舟都是在他生拉硬拽下才去的。去了不到半天就回来了。她这样,就像知道自己早晚要溺死,却还自愿困在鱼缸的鱼。他突发奇想,要是把这条鱼生拽出来会怎样。他就问她,要不要和他去春日宴。她最终答应了。瞒着所有人,偷偷跑出来和他同程一架轿子,跑去了春日宴。在路上,尚棠一边感受着她清凉的手划过发顶的触感,一边讽刺的想,真有点儿像私奔。不过他当然知道春日宴会发生什么。他会和沉临渊发生争吵,跑进树林,遇见黑熊,被追赶跳下山崖,碰巧被一颗老脖子树接住,和紧随着找他,结果碰见刺客的沉临渊一起碰巧滚进一个山洞里。他们互相抱团取暖,度过一夜,然后再第二天下山找路的时候又碰见那狗日的刺客,他替沉临渊挡了一箭,重伤昏死,沉临渊死里逃生和自己的暗卫汇合,抱着他回到府邸。等他醒来后就躺在沉临渊的府上,他看见沉临渊的脸、关玉麟的脸、就连他便宜爹铁青的脸和便宜姐姐嫉恨的脸乃至于给药把脉的大夫的脸都看过了,唯独没看见关玉秀。他照着剧情随便说了些什么,把各路人马打发走就拖着疼得要死的身体溜进了将军府。关玉秀果然还在那里,浮在自己的鱼缸里,一动不动。他走上去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你怎么不来看我?”“看你的人挺多的,不需要我。”关玉秀顾左右而言其他。“别扯其他人,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因为我要是再去,还会让你不幸。”关玉秀直视她的眼睛,用很平静的神态说。他静了一会,想到了种荒谬的可能性,接着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说:“关玉秀,你不会以为我受伤是因为你跟我去了春日宴吧?”“不是吗?”玉秀反问道。他气极反笑。他之前大错特错,关玉秀就是个蠢货,就是个愚不可及的封建残余,是个蠢到没边的傻子。“当然踏马的不是!我告诉你,我受伤是因为那傻逼黑熊,那傻逼刺客,那狗日的爱情,但绝对,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也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求求你别老这么封建迷信了,搞点资本主义都成啊。”他不在乎关玉秀听不听得懂,他现在只想不顾一切骂出来,骂的她狗血淋头。他一把拉住她,看关玉秀有点退缩的动作就怒气冲冲的啪的打了她的手。边打边恨恨的骂:“让你矫情!”他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他只信奉世间男女平等,都踏马一样烂的原则。关玉秀眼泪汪汪的,有些可怜的盯着他。脸上浮现出茫然无措的神情来。“关玉秀,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幸是因为你出了个门而起的,如果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叹了口气。接着用他这辈子都没用过几次的认真神情说:“我愿意承担你的不幸。反正我这个人不管哪辈子都够倒霉的了。你要是下回出门再有事,也跟你没关系,都是我霉运造成的,晓得了吧。”关玉秀好像并没听进去,皱紧了脸。“晓,得,了,吧。”他捏着她的脸皮笑肉不笑。语含威胁,手上用劲儿。关玉秀这才疼的点了点头。他这才满意了。
他决定要把关玉秀的鱼缸打碎了,打的稀巴烂。让她没有可以逃回、同时也没有可以被困住之地。即使这也会让他一同被碎裂。不过那又怎么样,踏马的他早就想扔了这狗屁任务了,那铜镜满口屁话,给的人物提示没一个准的,姓沉的到现在还只是垂涎于他美色,但根本没对他动过一点儿心,眼里全是算计和计谋,他严重怀疑所谓的刺客都是姓沉的自导自演来刺探他对自己忠不忠心而已,就跟训狗一样,别说喜欢了,就没把他当个人看,而关玉秀百分之两百不可能喜欢上这逼。他受够了,他也不想回什么狗屁现代社会了,反正那里也是一堆烂人一堆烂事,那种狗屁世界毁了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留在这儿,带着这货浪迹天涯不更好?反正他现在有一身换来的绝世武功,不愁打不过过街混混,当个游侠也是绰绰有余的。他心中酝酿出了一幅蓝图。那幅蓝图上有关玉秀的一席之地,至于是什么位置,当然是他在这世界的一号小弟,手下,助手兼职梳妆师和吉祥物。她这身手闯荡江湖时也就当个吉祥物了。关玉秀本人的想法对他并不重要。他就是要不顾个人意志的强行拐走她。与其留在这憋屈的家,将来找个随便不知道哪来的混蛋贵族结婚,还不如让他亲手诱拐。他虽然不能保证工作薪资和伙食待遇,但至少也不会让她跟条濒死的鱼似的活一辈子。他想让关玉秀跟他一起变成鸟飞走。他又开始频繁来往于将军府,强行拉着她去庙会夜市求签,去波光粼粼的湖中钓鱼,去无人的秘境花海赏花,去阴影倒影下的林间小路漫步。提前让她领略熟悉各种野外生活。另一方面,一年来他用尽一切办法不断的从沉临渊那儿还有尚府搜罗钱财,毕竟行走江湖少不了票子,更何况还要再养个人。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弱鸡小姐。逃出去是很简单的。他要想随时都可以把她拐出城门。就在他跑路计划准备的如火如荼之时,察觉到不对的沉临渊找上了他。“大量典当首饰,古董,我送你的房契也都卖了,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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