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好好的榜样不学,把人气跑是迟早的事儿。滚动的石子落入月光照不到的角落消失无踪,阴影翻滚,逐渐膨出扭曲的形状,而走在前面的人毫无察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从何而来的细线先发制人捆住伸向魏缈缈的触手,娇小的女孩儿从天而降,骑在扭曲的黑影身上死死勒住对方。“总算让我逮住你了。”她咬紧牙关,收紧手中的丝线。细微的爆破声在身后响起,魏缈缈打了个激灵猛地向后看去,空荡荡的廊内只有摇摇欲坠的墙皮随风晃动,其余什么都没有。是我多心了。她松了口气,假如真是异怪,他们这几个全得交代在这里。魏缈缈抚着胸口转身,一张倒着的脸毫无征兆的贴在眼前。她连连后退,尖叫被捂在嘴里,然而还没退几步就自己绊自己倒栽了过去。“哎呦,当心。”倒吊的小姑娘动动手指,无数丝线织成一张坚固的网接住了魏缈缈让她免于皮肉之苦。“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她利索地翻身落地,双肩包上挂着的,以雪豹尾巴为原型做的毛绒挂饰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摇摆,显得分外可爱。见这人如此礼貌,魏缈缈舒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慌,借着月光细看起来。眼前的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小脸带着点婴儿肥还有些肉乎,天生的微笑唇配上一对可爱的小酒窝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也确是如此,魏缈缈从她身上觉不出什么危险,本能告诉她可以依靠这个人。是住在这附近的异怪吗?她想。小姑娘无视了魏缈缈探究的目光,在她身边转了几圈,还凑近闻了闻:“你身上的味道还挺杂。”她指指前面传来的各种怪叫,“你要不是跟他们一起来的,我还以为是谁放出的饵呢。”听她话中的意思,魏缈缈猜出刚才的响动绝不一般,应该是有什么不怀好心的异怪想要偷袭自己,却被她及时扼杀了。“谢谢你。”魏缈缈真诚地向她道谢,即便身上有再多的护身符,遇到恶意的偷袭自己也无法全身而退。小姑娘一摆手,笑得灿烂:“客气。”活泼的声调令白得有些病态的脸也添了几分色彩,“倒是你不去跟上大部队吗?”魏缈缈一拍脑袋,赶紧趁机在群里报备说自己胆小先回去了,不用担心。群里的人都表示理解,安慰了几句后话题又转到了别的地方。魏缈缈收起手机,抬眼看向小姑娘:“今天谢谢你救了我,我叫魏缈缈,你是?”“杳娘,木日杳。”魏缈缈一愣,随即惊呼出声:“你就是杳娘?!”杳娘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认识我?”她可不认为一个不隶属于任何一方的普通人能知道自己的名号。魏缈缈心道坏了,刚才光顾着吃惊,现在该怎么解释……最终她磕磕巴巴的开口解释道:“我之前听沉明舟提到过你,他想让……让我认识的驿使拿样东西给你,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杳娘听到沉明舟的名字露出一瞬的不快,把话题扯到另一边:“驿使?哪家的驿使?”在她审视的目光中魏缈缈移开视线:“缪姓……”姓缪的驿使只有一家,结合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上驳杂的气味,杳娘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驯服了‘阎王’和‘梦魔’的姑娘啊,我就说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早就听说你了,伪凶神那事你可出了不少力,真是辛苦了。”说完这句,前一刻脸上还带着笑模样,下一秒,杳娘的脸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听说你们分手的事了,快跟姐姐说说是怎么回事?我只听说他们对不起你来着,真是这样我一定要把他们吊起来打,哪儿有这么不珍惜的!”
魏缈缈看得出杳娘是真心想要替自己出气,可她并不想说这件事,既然断了没必要总提。杳娘看她不太情愿的样子也就闭了嘴。“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如此安慰。两人再无闲谈,并肩往热闹的街区走去。秋日的虫鸣稀稀拉拉的在草间鸣叫,魏缈缈不知怎的想起那片广袤的花海,还有陪在身边的人,她晃了晃头,把那两只乱窜的猫甩了出去。“真放下了?”杳娘突然出声。“我说放下了也不会有人信的。”魏缈缈踢开脚边的石头答非所问。“那就是没放下。”魏缈缈别过头看着身后荒芜的烂尾楼,叹了一声:“前段时间我中了络蛛的毒高烧不退,直到我越来越虚弱他们才意识到不对赶紧联系了土地叫来雪青。”她转向杳娘,“他们事后是承认了错误,可我差点死了。”杳娘皱起眉,也对那两个小子的疏心感到愤慨,但应该不只是这样:“不止吧。”“……他们一开始只是觉得我是受了惊吓,应该没什么事,不想总为一点事麻烦别人。”杳娘听了瞬间火冒三丈,瞳仁染上血般的红,眼白被黑色覆盖凶相毕露:“跟爱人比起来这算得了什么!我支持你踹了他们!我还想着如果不是什么原则问题打算替他们说说情,说个鬼!”骂到最后反倒是魏缈缈这个当事人劝杳娘不要动怒,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气成这样。“缪溪潼的儿子们跟他们老子比起来就是个渣渣!”杳娘骂了一堆脏话后做了最后总结,等喘过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扭头就拉着魏缈缈跟她讲异怪界的这对模范夫妻,“我跟你讲,真不是我吹,这对小子付出的根本触不到他们爸的十分之一!溪潼这孩子虽然不善言辞,平时看着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但他对倪雪的爱是刻在骨子里的。倪雪同样也是如此,在她奔放如火的性子下是细腻柔和的心性,她感受到了爱,便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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