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笑了,没想到小家伙现在都会抢答了。白宝灵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阿禾不会说谎的!阿禾不会说谎的!但是刚刚那个情景,她很难不往别的地方想去。之前摸别人的手是在看病,现在别人脱光衣服在她床上也是看病,那以后是不是和别人亲热也是在看病?白宝灵强忍着怒气,一言不发。阿禾没有眼力见地拉着白宝灵的手,看着她怀里鼓鼓的,问:给我带什么了?白宝灵此时紧咬着牙关,憋出一句阴阳怪气的话:怎么那些人都爱找你看病?你也不是什么名医大夫,怎么就偏偏都爱来找你呢?听着醋意满满的话,阿禾知道白宝灵是真的生气了,笑着说:因为我有独门秘方啊!说着就要把白宝灵搂进怀里。谁知白宝灵很是抵触,直接撑着阿禾的肩膀拉开了距离,不肯亲近。现在她的脑海里一直在循环播放着刚刚阿禾和那个女人亲密的画面。她不知道她们是刚刚开始,还是刚好结束,或者说是被她打扰了,才突然中止。你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不洁癖了?白宝灵瞪着阿禾问。阿禾知道不说清楚,小家伙肯定不会放过她,便敛起了笑意,认真地解释:没有接触,只是靠近了吸你还吸!白宝灵的情绪一瞬间爆发,一口贝齿几乎咬碎,生气地说:很好,我只不过是几天没有找你!你就找别人了!吸毒气。阿禾有点愣,随即反应过来,难得地有了点着急:我跟她真的在治病!如果不是看着东海公主的情况危急,阿禾也不会亲自上手去医治,没想到却被白宝灵撞了一个正着。原本想着小家伙一向相信她,两人之间不需多言,没想到还是想得太理所当然了。白宝灵这时更加相信阿禾心里有鬼。阿禾什么时候这样着急过?现在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她觉得很是陌生。阿禾看着白宝灵的脸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得不强硬地抱住了她,从腰带里掏出一颗像是龙眼大小的珍珠说:这是这次的诊疗费。原本还在挣扎的白宝灵看了眼珍珠顿时停了下来,冷笑着说:好大一颗,应该价值连城吧!阿禾点点头:的确,这很少见。
白宝灵以奇怪的眼神看着阿禾,阿禾顿时觉得有点不安,不出所料,白宝灵用尽全力地推开了阿禾,阿禾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看个病能给这么值钱的东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说啊!如果你是为了聘礼而这样还算是慌不择路,如果你只是把我当做玩意后面的话白宝灵哽咽得说不出口了。阿禾完全慌了,拉住白宝灵的手解释说:宝宝,我真的没有骗你。闭嘴!白宝灵怨恨地看着阿禾,眼中含泪,冷笑着说:你这张亲过别人的嘴不准叫我!说着就要走。阿禾怎么说也不肯放手,现在的白宝灵很生气,让她走的话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放手!白宝灵咬着牙说。阿禾难得地有了点悲伤的情绪,反问:你不相信我了吗?我真的、真的在治病!我只是想快点存到聘礼,让你可以开开心心地嫁过来。听到这句话白宝灵更加生气了,眼中的泪蓄满滑出眼眶,绝情地说:我已经说过无数遍,我不需要什么聘礼,你若是有心娶我,何必设置哪些无关紧要的目标来折磨我。我错了。阿禾活了这么久,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恐惧。感觉自己一放手,以后就再也找不到眼前人了。看见阿禾眼中有泪,白宝灵顿时抓紧了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抽抽地痛着。她以为自己生气得要杀人,但是在看见阿禾脸上悲伤的表情以后,发觉自己只会心疼。他们说:凡人最是心思复杂,谎话连篇,得一想二,贪得无厌,自己这种恋爱脑上去,肯定要吃亏。现在想来,她们说的的确没错。自己的这颗心自从爱上以后,便交了上去,每天大起大落,完全不像是自己的。她知道自己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是愿意相信阿禾的。像阿禾那种人,若是不喜欢,宁愿死也不会将就的。她也不清楚自己现在为了哪件事在闹别扭,可能是挤压的事情太多了,就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发泄的口子。可能是担心阿禾太受欢迎,自己哪天就留不住她;可能是担心阿禾突然又存不了聘礼,婚期要无限延期;可能是梦见了自己现出原形,阿禾厌恶地说她是妖怪恶心;可能是担心哪天也出现一个像自己那样对阿禾死缠难打的人,阿禾便像对她那样半推半就地喜欢上了那个人;更可能是担心以后面对年老色衰的阿禾,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说的那样,一直不离不弃地爱着她。白宝灵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疲惫不堪。她无疑是爱阿禾的,可她也累了,累在患得患失,累在纠结所有未知的未来。白宝灵无力地摇摇头,空洞的眼神对上阿禾湿漉漉的眼睛,说:你没错,是我错了。错在把自己想得太过强大、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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