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少年初次见面隐晦的表达爱慕意思,宋知枝最不懂这种暗语,摆摆手,“不了,谢谢你,再见。”这是明晃晃的拒绝,书生好遗憾。宋知枝拢了拢身上的花棉袄,又和孙佳莹逛集市,“你想吃什么?我这有十文钱呢。”孙佳莹莹垫起脚尖,趴在宋知枝耳边,“我已经攒了四十二文了。”“这么多!”宋知枝表示惊叹!孙佳莹嘿嘿笑,“我爹现在进了衙门阔了,我现在能要到零钱,今天我请你吃糖葫芦!”“两根!”“我们一人两根!”宋知枝摇摇头,“我不馋,你自己吃。”孙佳莹已经掏了十二梅铜钱递给小贩,“四根。”宋知枝:“!”忒费钱了!孙佳莹垫着脚尖挑选了四根又大又红的糖葫芦,高兴的小脸红扑扑的:“爹爹以后当了县丞,我就能有固定零花钱,我每天请你吃两串!”“快吃!”宋知枝舌尖舔舔唇瓣,明亮的黑色眼珠被红彤彤的糖衣映出一点昳丽的红,小口咬了一口。甜甜的,酸酸的,口舌生出酸酸的津液,真好吃!不知王爷有没有吃过糖葫芦,她下意识的想,嘟嘟嘴巴,希望顾若能好好照顾王爷,让王爷笑。她又小口咬一点点糖衣和酸酸的果,打算细细吃,至于手里的另外一支,回去带给舅母吃,两个小姑娘都想到了一处,宋知枝又想,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小圆,陶姑姑,她想挣钱,给她们也买着尝尝。这么一想,心里酸酸的,她都没能和她们道个别。“姐姐,那个书生还在看你。”孙佳莹手一指。宋知枝的牙齿沾着一点红红的糖衣,她的唇嘟嘟的,红红的,被糖衣润的水水的,冰齿映轻唇,蕊红新放,当是这样娇艳的女子,书生想。宋知枝附耳:“他肯定是谗糖葫芦了,念书费钱,可能没钱吧。”孙佳莹点头:“那可能是的,糖葫芦这么好吃,谁会不爱。”宋知枝纠结不舍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糖葫芦,走到书生面前,签子从中间掰开,把下头完整的四颗递过去,“给你,快回去上课吧。”书生:“?”宋知枝:“你拿着啊,你帮我读公文吗。”书生:“……”察觉到自己冒失的注视,把自己少有的零食分给自己,善意的提醒,虽然被拒绝,对上这样可爱的小女子,只觉得遗憾,一点也不生气。
“恕小生冒昧。”书生还是接过糖葫芦,颔首致谢。王巧慧拎了篮子花了三个钱坐上了去镇子上的牛车,去了宋家庄,敲开了一户猎户家的门。她直接跪下来,“李大哥,知枝爹娘在世的时候就属意同你做亲家,要是他们夫妇还活着,两个孩子的亲事也该定下了,如今知枝也回来了,我舔着脸上门再求一次,只要您开口同意这桩婚事,多少陪嫁我都凑!”汉子头垂的低低的,重重磕烟袋,将案几磕的吱吱作响,王巧慧直接给他磕头,“李大哥,知枝她爹娘和你们做了一辈子邻居,将曾牛当自己的孩子照顾,你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使不得,你起来吧。”汉子不敢受这礼,又顾忌着王巧慧是个女子,不好去拉,自己起身避开。“你跟我来。”王巧慧就跟着汉子起身,出了待客的堂屋,去了西厢房,撩开门帘,“阿牛--”床上躺着的少年惊坐起来,王巧慧看见,窗边放着一副木制的拐杖。王巧慧呢喃:“怎么会这样--”夫子二人皆是沉默,王巧慧像是丢了魂是的,转身出了屋子,好一会,那汉子追出来。“王娘子,你也看到了,不是阿牛不想娶,实在是……唉!阿牛腿的事,不必跟知枝提,这是阿牛的意思,终究是阿牛对知枝不住。”“东西你带回去吧,我们没有这个脸受。”饶是王巧慧脸皮再厚,也做不出再逼娶这件事,她将这一篮子东西留在门上,失魂落魄的又拦了牛车赶回城里。“这位大嫂,你地方到了。”赶车的师傅喊了两次,王巧慧才回神,确实是到胡同了,跳下牛车。“大婶,钱,你还没给钱!”王巧慧麻木的给了三个铜钱,赶车的师傅骂骂咧咧,“穿的像模像样,还想白蹭车……”王巧慧没听见,慢吞吞在胡同李七拐八绕,钥匙开了门,两个孩子还没回来,捡过板凳,坐在灶上。“怎么院门也不关,夫人。”是孙扬的声,叫的很是斯文,王巧慧从灶上出来,孙扬含着笑,半侧过身。“这是我内人,巧慧,快来拜见张大人,恭大人,顾大人,弄个酒席,几位大人今晚留下来用点粗茶淡饭。”王巧慧脑子哄的一下,像火药炸在脑子里头,手软脚软。 耀玲珑三人都未穿官服, 皆是穿低调的黑色棉布常服,王巧慧还是认出这个顾大人,正是孙扬供职的衙门文书薄计主簿, 孙扬的直属上峰, 孙扬全是仰仗他, 才能以秀才身进衙门,成为一名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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