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刚要开口提醒,储司寒一根食指压在唇上,叫他禁了声。储司寒目光再转过去,宋知枝忽然惊呼起来,不停地甩着手,吹着气,蹦跳起来。“怎么了?”储司寒大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指尖绯红。“烫……疼。”张宝飞速找来烫伤膏,储司寒接过来将药膏涂抹在她指尖,她只是不小心碰到熨斗,皮肉都还好好的,那一截拇指尖红的厉害。“好一些没有?”宋知枝吸吸鼻头,眼睛水润润,“好多了。”储司寒:“宋知枝,你到底能不能干活?熨个衣服就把手烫了。”“我行的,我上次就熨的很好,没有烫到,”宋知枝觉得自己很冤,吸着鼻子糯糯解释:“我今天做的索饼很好,陶姑姑还夸好吃,做香料也没有错的。”“哭这么可怜,”他骨指抬起她下巴,拇指摩挲她下巴尖的软肉,目光落在她水润润的粉粉唇瓣,贝齿咬着唇中:“很疼?”“一点点,也没有太疼。”她眼尾泛着红,可怜兮兮又委屈巴巴,她给他熨衣服,还要挨他凶。他目光往上移,注视她蒙着水雾般的眼睛:“若是做不了就别做了。”宋知枝:“我行的,没伤到骨头,一会就好了,不会耽误明天干活。”他手指顺着她的下颚往上,怜惜的捏她耳垂:“你可以不做这些。”宋知枝怔了怔,垂下眼皮:“我欠你银子吗,要还的。”储司寒盯着她的微微嘟着的唇,舌尖舔了舔锋利的牙齿尖:“宋知枝,你倒是长志气了。” 耀玲珑储司寒说:“这么喜欢干活, 磨墨的活也交给你算了。”“多干活加工钱吗?”宋知枝问。“加,”储司寒咬着塞牙,扫她一眼:“给你一天一百文。”宋知枝低头掰手指, “一天一百, 两天是两百, 三天是三百,四天”“三两银子。”储司寒忍无可忍。宋知枝吞吞口水, 看储司寒的眼睛都冒着金光,又掰起手指头, “一个月三两,两个月六两……”储司寒:“一年三十六两,一年四个月零二十天可以还清。”这么快!一年多就可以还清债务啦。“我一定会努力, 早日还上银子的!”
储司寒盯着她的笑颜, “这么盼着还上这五十两?”“当然啊,哪有人喜欢背债的。”“那你记得认真干活,”储司寒吩咐张宝:“她若是损坏了什么东西记得也要她照价赔偿。”宋知枝:“……”“摆膳。”储司寒吩咐。“我伺候您用膳。”宋知枝十分殷勤,鱼刺拨的干净,连汤都给盛了三种, 还不停的做可爱的表情, 推荐好吃的肉食。储司寒梗着的心头莫名舒服了一点,撩起眼皮, “你有什么目的?”宋知枝:“我还可以日结工资吗?您,数给我铜板。”这点子小要求,储司寒自然没有异议, “今日工作结束, 一并数给你。”储司寒坐到案几前,张宝搬了一些勒书过来。宋知枝看见厚厚的两扎:“这么晚了, 您还要处理公务吗?”“不然呢,”储司寒:“磨墨。”宋知枝唇瓣珉紧,漂亮的大眼睛眼闪啊闪的,低声,“不会磨,您教教我呗。”“这个是砚滴,”储司寒拿起一只碧玉的小壶,“这是砚台,水加满,墨条这样慢慢磨划,墨会慢慢散开。”“拿着。”储司寒松开墨条,宋知枝学着他的样子捏住墨条,在砚台里划拉几下,果然看见水慢慢染成均匀的黑色,于是她加大了力度,砚台划出滋啦声。储司寒展开勒书,“磨墨欲速则不达,要细细的磨墨汁才均匀。”宋知枝就放慢了速度,饶是很慢一盏茶的功夫墨汁也磨好了,这工作很轻松啊!今日的一百文挣的好轻松,比洗衣服轻松多了,还是待在王府好,挣钱快还轻松,更没有人用那种要吃了她的眼神看她。宋知枝暗暗窃喜,她搁了墨条,抬眼,看见储司寒垂着眼皮,专注的处理勒书。她又不识字,剩下的也帮不上忙了,宋知枝悄悄转过身,准备去看看大狼狗。“过来,盖章。”储司寒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王爷的耳朵是怎么长的?宋知枝只好转过去,储司寒一拍自己右手边,“坐这。”宋知枝就挨着他坐下,储司寒从腰间解下自己的印章,“我批完一本,你在这个位置盖上章就可以,已经批完的这些都盖上。”宋知枝很快就将批完的勒书盖好,整理齐整放好,储司寒批好一本,她直接拖拽到自己面前盖章,吹干墨迹再折好,起初配合倒也默契。勒书厚厚一本,看和批都要花时间,而盖章却只需要一下,宋知枝坐这无趣啊,好在王爷长的好看,垂眸专注处理勒书的样子就更好看,宋知枝捧着脸盯着他看,桑皮纸映的光勾出朦胧不真实的虚幻,她渐渐就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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