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有礼到都不像他了。“他要像过去那样张狂道也好了,”太后一脸凝重,嘴唇一张一合,唇边呼出雪白的气:“他越是有礼越是证明--”“他要对你动手了。”“皇儿,同郢王最后的决战时刻到了,或者你死他活,或者他活你死。”宋知枝脱力的厉害,终于掀开眼皮,看见床脚一只琉璃走马羊角灯,灯在夜色中闪着昏暗的暖光。她掀了帐子,听见动静的宫娥进来,点上灯。宋知枝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宫娥:“娘子,是亥时。”她竟然睡了一个白天一个夜里吗?宋知枝撑着酸软的手臂起身,“你可知,陶姑姑和姜孺人她们怎么样了?”“奴婢无可奉告,娘子可以等王爷来的时候问王爷。”他答应过自己的,会做到的吧?宋知枝托着酸软的腰肢起身,“王爷在哪?我想去见他。”“娘子,您不能出这院子,奴服侍您梳洗更衣,用点羹饭吧。”宋知枝:“那王爷什么时候过来?”“奴不知。”宋知枝总觉得这宫娥回话乖乖的,但一时间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怪。一起身,腿酸软不堪又跌回去,宋知枝揉搓揉搓脸,蓄力,勉强起身,梳洗用了些饭菜,又酸软的躺回去,她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关注着门外的动作,期盼着储司寒能过来。偏僻的别苑,莫无忧抱着破碎的衣裳,咬着唇璧,瞪着明琴。他此生都没见过这样奸猾的女子!他竟然给自己下药!那解痒的药中,竟然下了助兴催-情的药。明琴满意的摸摸肚子,“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可是找太医算过,这几日极为容易有孕,现在这肚中很可能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若是寻死,我就再给自己找个丈夫,让你的孩子管别人叫爹,堂堂天下 春日长宋知枝等到迷迷糊糊犯困打起呵欠也没看到储司寒的影子, 好在他这个人说话算话,宋知枝觉得,陶姑姑他们应该没事了, 故而也不是太担心, 拉起被子睡过去, 一觉睡到日暮三竿。
洗漱完了宋知枝出了房门,院子不大, 垂花厅直对的院门是关着的,她大步走过去, 试图先是打开大门,透过门的缝隙,她看见上面硕大的锁链, 以及门缝外执戟的士兵。凶冷的长相, 十分威严:“王爷有命,娘子不得出去。”“我不出去,就是好奇看看。”宋知枝关上门,早春的阳光这个时辰上来正是暖和的时候,小院子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里, 碧色的风吹来木头古朴的香气, 院子不大,四四方方, 但很是精致,白色嵌青瓦的照壁,壁上勾一副山水画, 宋知枝叫不出名字的树郁郁葱葱, 院子里一只秋千。宋知枝的家里也有一只秋千,是她爹爹给她做的。宋知枝到哪里都不会亏待自己, 就算出不去,她也能给自己找乐子,永远活力无限。储司寒再踏足这间院子之后,已是两日之后的夜晚,彼时宋知枝正在和盼儿玩沙包。盼儿就是这个院子里伺候宋知枝的宫娥。才踏足院子,就听见她银铃一样的笑声,宋知枝正玩在兴头上,边随着口诀边不断变化抓取的沙包。宋知枝身上的那种活泼,自有一种魔力,很容易感染别人,盼儿跟她混熟了,也是弯着眼睛和宋知枝笑闹着玩沙包。储司寒站了许久,还是盼儿一抬眸看见门上的储司寒。惊的起身,“王爷--”宋知枝手里的沙包掉下来,也是跟着起身,大步朝他走过去,“王爷,姑姑她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储司寒:“你觉得本王不是个守信之人?”“没有,”宋知枝摆摆手:“我知道王爷是个守诺之人,一定已经将人放了我就是问一问。”两人都没了话,盼儿见时辰不早了,就道:“王爷现在可要梳洗安枕?”宋知枝道:“我来月事了。”储司寒淡淡扫他一眼,转身走了。宋知枝:“……”这就走了?他们才说了,她掰了掰手指头,她才和他说了三句话!玩的兴致败了,宋知枝回房间,拿起一只胖胖的泥娃娃,在他耳朵上狠狠揪了一下。要是能揪王爷的耳朵就好了!“无情的男人,就知道那种事,难道除了那种事,你就没有别的话说……你自己叫人家爱你,又冷着我,还关我……哼,将你的耳朵拧烂了……”宋知枝脑子里忽的灵光一现,陶姑姑说他舍不得杀自己,他的确也没杀自己,她是不是能拧他耳朵?阿娘一拧爹爹的耳朵,爹爹就十分听话。催姑姑正准备就寝,就被小内官搅合起来,匆忙穿戴好,赶到储司寒的住处,“王爷--”储司寒已经沐浴好,只着了一件淡薄寝衣,黑发披散下来,交领的领,露出修长脖颈,慢吞吞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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