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没有什么不同意的,本来陆文书挤出时间给她单独讲题她已经很感激了,哪能再那么不知好歹,反正只要能弄清楚错题,南溪觉得谁讲也无所谓。只是当下午活动课南溪带着书来到教师办公室时,发现陆文书找的人竟然是顾宴。陆文书之前忙不过来的时候也拜托过一次顾宴给她讲题,顾宴确实讲得又快又好,这样一想,陆文书再找顾宴帮忙也不奇怪。而且因为快要月考了,办公室的老师们趁着活动课都到教研室去开会商量着本月考题,诺大的办公室只有顾宴和南溪两人,气氛微微有点尴尬。已经进了门的南溪定定神,想想不就是讲个题么,又不做什么,她别扭个什么劲。南溪刚进门的时候,顾宴就已经注意到了她,见南溪发现是他后脚步有些迟疑,也没有催促,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她。长身玉立的少年如清风朗月,自有一种明净美好的气质,没有一点攻击性,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南溪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等她走到顾宴面前时已经恢复如常,还能礼貌感谢他给自己补课:“麻烦你了。”顾宴适时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神色,回应:“没事,举手之劳。”机会难得,南溪将卷子平摊开,指了指红笔标注的地方:“标记星号的都是我不太懂的。”顾宴将南溪的卷子先大概翻看了一遍,有些惊讶,她的进步很快,比起上次他给看的卷子,这次卷子的准确率明显高了很多,而且答题答得也很有章法,步骤清晰简洁,上次他给讲过的相似类型的题也没有错。南溪看顾宴不出声,以为有什么问题,忙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没有,跟上次一样,先从物理卷子开始讲可以吗?”南溪点头。跟上次一样,顾宴不仅思路清晰,还很能明白她被卡住的关键点,讲得非常有针对性。虽然南溪基础不扎实,但是却很容易的能听懂顾宴讲的内容。物理化学两张卷子讲完,半个小时都没有用,比陆文书给她讲的还快。其间,顾宴还会适当的停下来,让她有时间去做笔记,整个过程效率奇高。南溪上次的想法又冒了出来,要是每天顾宴可以抽半个小时到1小时给她讲题,她肯定进步神速。可惜这个想法也就只是想想而已,顾宴也是高中生,自己也要学习,怎么能为她浪费宝贵的学习时间呢。顾宴见南溪已经把错的题都标注好笔记,出声问:“还有其他科目或者其他卷子需要我讲吗?”
面对顾宴的主动,南溪一愣,眼睛猫儿似得圆溜,有些诧异顾宴的询问,不过随即想到应该是陆文书交代的,也就不奇怪了。虽然很想让顾宴再给她讲讲其他的题,但是顾宴还是个学生,功课也应该很多,所以南溪还是摇头拒绝了。 学神的羊毛不薅白不薅面对南溪的摇头拒绝, 顾宴并没有马上回复,他侧头看了一下红色标注跟黑色答题字数差不多一样多的卷子,再转头看向南溪,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 但是很清楚的表达了一个意思:你确定不用?南溪可耻的动摇了。马上就要月考了, 她不会的题还有很多。因为月考的事, 陆文书接下来几天应该会很忙,给她讲题的时间肯定不多。虽然占用顾宴宝贵的时间不太好, 但是就半个小时的话, 应该还好吧。短短一分钟内, 南溪脑中天人交战,拒绝的心思动摇又动摇,最后还是将心里那点负罪感给狠狠的嗯了下去,扔下一句:“那你等我一下。”说完飞快地跑出教师办公室, 回自己教室拿其他要请教顾宴的题。留下的顾宴唇角微翘, 在南溪回去拿题的时候也回了一趟自己教室, 拿着两本黑色皮质的笔记本返回了教师办公室。因为高二1班距离教师办公室更近, 所以等南溪气喘吁吁跑着回来的时候, 顾宴已经早她一步回到办公室, 在那等着南溪了。南溪将不会的题目一一指给顾宴看, 有的陆文书给她讲过一次,但是她还是有点小疑问,没有理解透,希望借此机会可以让顾宴再给她讲讲。顾宴垂眸,注意力最先被按着卷子的白皙纤长指端微粉的小手所吸引, 他微微敛神,才看向南溪手指指出来的题目。这些题确实有点难度, 变化也多,只做一两次的话确实难以完全掌握,一旦稍微变个形,很容易做错。一中的老师们为了在平时就锻炼学生的做题考试能力,月考自己出题的时候很喜欢给学生挖坑。南溪现在不理解的题大部分都是这类题。顾宴在讲题的时候,特意将相似题型都梳理出来,着重讲解每道题变形的部分,以及后续考试的话还可以改变哪些条件再次进行叠加变形,以此增加难度。听着顾宴抽丝剥茧的讲解,南溪豁然开朗,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就跟游戏打怪一样,突然升级了。当她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后,再看那些做过的题突然就跟开了窍一样,觉得没有以前那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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