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南溪不觉拉长后面的音,笑嘻嘻的将顾宴送到门口,跟他挥挥手,把他送出门。门一关上,南溪飞速冲回卫生间,对着镜子里眼梢眉角浸着水色的自己喊:“南溪,你完了。”紧接着马上告诫自己:“南溪,撑住,你还要考清华。”反复几次后,南溪觉得自己终于恢复正常,简单煮了一碗面条对付了晚饭后,继续用功学习。不得不说,顾宴为她制定的学习计划是真的好,眼下她的成绩已经在年级中上游,要想更进一步,只能是在有难度的题目上下功夫了。南溪一整晚的学习劲头都很足,与习题集死磕到底。所以元旦之后,南溪的生活除了多了一个严厉的补课老师顾宴外,生活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心湖上那点因恋爱泛起的荡漾很快被铺天盖地的习题给扑灭下去,没有影响到一点她的考清华大计。对此南溪表示满意之余多少有点遗憾,虽然还不是正式的男朋友,但是不给亲亲摸摸也太没意思了。 呜呜,姐姐冬日凛冽, 刺骨的寒风卷着枯枝败叶从一中校门口呼啸而过。学校大门处,南溪背着书包匆匆跑出来,朝路过的出租车招手, 她后面是追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严主任, “陈南溪, 你给我站住, 现在还在上课,你没有请假就往外跑, 你这是翘课。”南溪紧紧盯着手机, 脸上带着焦虑, 出租车还没完全停稳,她就一把拉开车后门坐了上去,朝司机道:“开车。”司机师傅注意到气喘吁吁追来的严主任,“学生, 你后面好像有人在叫你。”南溪看也不看, 冷声道:“我说开车。”司机被南溪的不耐的语气吓了一跳, 不敢再问, 一脚油门下去, 把追上来的严主任甩下就走。原来, 今天早自习上到一半, 南溪突然接到陈北海班主任的电话,班主任电话那边乱糟糟的,隐约还听到孩子的哭声。班主任只说了陈北海与人打架了,需要家里人去学校处理,就匆匆挂断电话。
南溪担心陈北海吃亏, 来不及找陈丽娆请假,抓起书包就往外跑。南溪出教学楼的时候正好碰上四处巡查的严主任, 她来不及跟他解释,只说了一句“家里有事”就匆匆往外走,所以不明所以以为南溪久违的要逃课的严主任才会追出来。路上堵车,本来20分钟不到的路程生生走了30分钟,当南溪找到陈北海的时候,发现陈北海一人站在教师办公室的走廊上,小脸冻得通红,一边脸还高高肿着,火气“腾”的就上来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南溪知道陈北海是个很乖的小孩,根本不会惹事,所以南溪根本不用想就知道陈北海肯定是被欺负了。大冬天这么冷的天,凭什么就她家陈北海一个人在外面站着受冻。陈北海听见走廊上响起的脚步声,被同学欺负没有哭,被老师强压着道歉也没有哭,却在看见南溪的那一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小的陈北海哭的很大声,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南溪心也跟着疼了。虽然是半路捡的便宜弟弟,但也早已是她放在心里疼爱的弟弟啊,怎么就能让人给欺负哭了呢。南溪三步并作两步,将陈北海抱在怀里,掏出卫生纸给他擦眼泪,安慰他:“乖,不哭,姐这就去找欺负了你的人算账。”南溪努力按捺下心中的怒气,带着陈北海走进教师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两个家长和两个男孩子。比起陈北海,两个男孩子外面根本看不出什么伤,可见吃亏的是陈北海。一个带眼镜的30多岁的女老师看见南溪带着陈北海进来,面上露出不满意的神色,“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大人呢,孩子在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大人也不来吗?之前打大人电话没人接,好不容易打通了你的电话,你怎么就一个人来了?”南溪牢牢牵着陈北海的手,看向那个女老师,“你身为老师,难道不清楚我家的情况吗?我爸妈在深圳做生意,根本不在锦城,他们肯定是一下子赶不回来的,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行。”此话一出,带着金项链的女人就阴阳怪气道:“就是因为大人忙着挣钱,才会疏于对孩子管教,老师你可要好好跟陈北海的父母谈谈,不然我可不放心把我们家浩浩放在这种学校。”另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也一脸赞同,“是啊,浩浩妈说的对,父母最重要的是教好孩子不是挣钱,不然孩子教不好,挣多少钱都是没用的。”南溪越生气就越喜欢笑,只要她笑了就意味着惹她的人就要倒霉了。在两个女人说这话的时候,陈北海呼吸变得越来越快,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南溪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让他放松,不要气着自己,然后看向最开始说话的老师,“请问是谁打的我弟弟?”虽然南溪只是一个高中生,严格来说自己还是一个孩子,但是南溪此时身上流露出的淡定沉稳的气势根本就不像是个畏畏缩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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