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迦南指着相册中她站在台上唱歌的照片说:“哥哥,你不知道什么叫惊艳全场,我穿着这条裙子唱完这首歌之后,书包里的情书都多出了好几封,那时候小镇上学的都是哑巴英语,上英语课的时候都没几个愿意开口讲,哪有人敢唱英文歌啊。”还是沈司瑾当初给她英语启蒙的时候打的基础好,那时候的沈司瑾跟她说,你说的难听也不要紧,反正受罪的是别人的耳朵。沈司瑾原先受的都是精英式教育,幼儿园就有外教,那一口流利的美式发音相当标准,许迦南早早就跟沈司瑾学了音标,因他的影响敢说敢读,后来家里有了电脑,她又爱上了看电影和美剧,这都是耳濡目染得来的。这个时候她才恍然惊觉,这些年里,虽然没跟哥哥在一起,但是却处处都有他的踪迹。这个叫沈司瑾的人之于许迦南的影响,落根于稚嫩之时,现在早已成为苍天大树,默默与她形影不离。相册还没看完,窦春燕就招呼两个人吃饭了。饭桌上很热闹,许迦南难得成了饭桌上的配角,夫妻俩对着沈司瑾嘘寒问暖,问他如今杜嫣的消息。沈司瑾就大致讲了母子二人后来的事情,得知杜嫣现在远在国外,经营着自己的公司,生活安稳又顺利,许元福感慨:“我就知道,你妈妈是个女强人,肯定特别有出息。”窦春燕说:“是啊,小杜当年对南南多好呢,一回家就给她带新衣服穿,那些衣服家里现在还有呢,现在看都是时髦的……”许元福高兴,拿出家里的酒要跟沈司瑾喝两杯,许迦南拦着不让喝,她说:“哥哥没喝过白酒,爸,在家里跟自己人吃饭还喝酒啊,喝醉了怎么办?”沈司瑾却拍拍她说:“没事,我能喝。”长辈高兴,他怎么能坏了兴致。许迦南半信半疑,窦春燕也不赞同两个人喝酒,最后一人只倒了一杯。沈司瑾确实说假话了,其实他没怎么喝过白酒,此文为白日梦独家文,看文来裙死耳耳贰无久仪死妻许迦南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看了半天,直到那一杯白酒都下肚了,沈司瑾也毫无变化,她这才放心了,真的相信沈司瑾的酒量也还不错。不过许元福的酒量可不算好,一杯就倒了,窦春燕一边骂他不听劝一边把两个都轰出了厨房。“不用你们刷碗,南南,你拿你爸的车钥匙带哥哥出去逛逛,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说想带小瑾去你以前的高中吗,去吧,正好也练练车。”“暑假回来拿了驾照就回去上学了,估计现在刹车在哪都找不着了。”许迦南不服气:“我找得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许迦南拉着沈司瑾溜了,这次,沈司瑾坐在她的副驾驶。俩人先去了一趟花店,午后时分,风都有了些暖意,沈司瑾买了两束白菊,然后又调头去墓园。许迦南的车技确实不好,毕竟得有一个月没碰过车子了,要不是沈司瑾在旁提醒,她连转向灯和雨刷都能搞混。幸好通往墓园这条路比较荒凉,平时没什么人和车。
许迦南给自己找借口:“我这么久没开车,又是个新手,开不好也情有可原,这不能怪我,香海又没车子给我开。”沈司瑾说:“你回去开我的车子练。”许迦南严肃摇头:“我不要,你的车太贵了,撞坏了赔不起。”姥姥姥爷的位置挨着,许迦南小声跟沈司瑾说着话,走到墓碑前却愣住了。沈司瑾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脚步也慢了一瞬。他说:“是有亲戚过来了吧。”许迦南还是有些愣神。她想不出还有谁。大舅舅?他当初与家里闹得那样难看,现在大概穷困潦倒,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不会特地买花过来吧。赌徒哪有半点柔软之情?那会是谁呢,小姨吗?小姨当年一走就再也没回来,只因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姐姐也是站在父母那边的,希望自己就安安分分在厂子里面找个工作,然后相看个踏实过日子的人嫁了。小姨恨所有人都不理解她,说她要是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可许迦南知道,小姨一向嘴硬心软。她的心跳得很快,左顾右盼,都没找到半个人影。沈司瑾已经走到了墓碑前,他将白色的花放在那里,然后给老人挨个鞠躬,恭恭敬敬的。许迦南在附近找了一大圈,都没看见熟悉的影子。其实她是有些沮丧的,回去的一路都没开口。她看着前面的路,一面认真的开车,一面消化着低落的情绪,直到将车子停在她的高中门口,她才发现,沈司瑾居然靠在副驾驶睡着了。从出家门开始,她的注意力就全都在车子上,生怕自己真的拿油门当刹车踩,后来进了墓园,又被那两束无主的花吸引走了注意力,直到现在,许迦南才发现,沈司瑾的姿态有些倦懒,与平时不太一样。许迦南张了张口,没有喊他,而是小心的凑了过去。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明亮的车窗照进来,照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显得沈司瑾那张白净的脸像是净透的玉一样,这样一来,就衬得他黑色碎发下面露出来的耳朵像是染了颜色,白里透着胭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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