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烟灰缸已经按满了烟头,余滟靠在大班椅上望着窗外,臭着那张漂亮的脸蛋,指缝间夹着支新点燃的烟。
“臭死了!要抽烟滚出去抽!”
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富有节奏的响声,披着一头波浪卷发的aanda风风火火地走来,穿着的衬衫掩不住她的好身材,丰满的胸乳将钮扣撑得紧绷,怀里抱着一叠厚重的文件,啪的一声扔在桌上,惊得余滟将烟灰抖落到腿上,烫了一下,慌忙拍灰。
“别这么暴躁嘛。”
“谁又惹我们的姐姐生气了?”
余滟生得漂亮,又惯会装乖撒娇,见了人就一口一个姐姐哥哥的叫,这会儿碰见aanda回到办公室,马上收敛起那不耐烦的表情,乖乖掐了烟扬着笑去哄人。
“憨批公司,天天耍着人玩,一会说颜色不对,一会说线条不够流畅,兜兜转转一大圈他妈的选了初稿!”
“刚让工厂赶起那批样版,现在说要取消合作,操他妈的憨批!”
那叠文件散在桌上,夹在里边的设计稿滑出了好几张,余滟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起身在饮水机里斟了一杯凉水给她,让她消消气,还伸手将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披到她腿上,遮上那绮丽春光。
aanda坐得随意,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晃,又偏爱性感的衣服,只到大腿的裙子坐下时往上缩,便让裙底春光乍泄,在她正对面的余滟能将那蕾丝内裤看全。
“谢谢,麻烦你帮忙把那些稿子扔进碎纸机里碎掉,我看见它们就能想到那个人渣的嘴脸,恶心死我了!”
余滟没应声,边静静听她吐槽着那位不干人事的甲方,边替她将设计稿一张张地碎掉,aanda口中的项目他多少听公司里的同事提起过。
甲方是近年势头正盛的时尚品牌,售卖高端首饰,以一种少见的坦桑石为主要宣传亮点,此次合作便是为了推广即将限量发售的七夕系列礼盒,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发售前夕双方会取消合作。
aanda的气来得快去得快,吐槽过后立马转了话题,拐回到余滟身上去,问他冬季秀的设计终稿改好没。
“快了,还差两三张吧,姐姐下班一定能收到。”
“嘴上说得好听,那回不是要人盯着你画?”
余滟不敢答话,打着马虎眼敷衍了过去,aanda也看破不说破,顺着台阶就放过他了。
“你来我办公室找我有事?还是单纯想过来抽烟?”
“我说你去哪儿抽不成?偏偏要在我办公室抽?这儿抽烟是有什么buff增加气运还是咋的?”
余滟眼珠子转了转,佯装思考了一会儿,悄然往门口退去,笑着说了句好玩就开门跑掉了,逗得aanda追出去大骂,奈何又揪不住人,气得在门外跺脚。
溜得飞快的余滟躲进了公司顶楼的娱乐室,仰躺在儿童游乐区的软垫上,嘴巴里咬着根不知哪儿顺来的棒棒糖,可乐味儿的,酸酸甜甜。
余滟烦闷死了,想做爱想直播,但一样都弄不了,整天对着电脑数位板,宋栖最近出差去了,又不能陪着他,而且还有半个多月才能回来。
漂亮的眉毛皱起,棒棒糖让他顶到左颊,鼓鼓囊囊的,凶得可可爱爱。
吹着夏季末的微微暖风,晒着下午五点的柔和阳光,余滟在顶楼慢慢地睡着了,醒来时正值黄昏。
叹了口气,伸着懒腰回到工位上去,打开稿件删删改改。
公司涉猎的范畴繁多,由中高端时装起家,名声渐起之时为了抓紧上流阶层的客人,很长一段时间是有专业团队打造高定时装的,经常出现在一些影星红毯秀上,也曾打造过好几场经典的时装秀。
后来市场上兴起网购,门市的时装店越发少人光顾,供中产阶级人士购物的店面逐渐倒闭,加上快餐式时装如同黑马般闯入大众视线,吸引了很多行家投资跟风,余滟所在的公司也不例外。
于是公司便自降身价,往这些低端时装产业参了一脚,剔除了高定时装团队,缩紧了门店的资源与生产线,大量招聘设计师为快餐时装服务,但也多亏了公司的傻逼决定,余滟才能在这曾享盛名的地方工作。
由于近年快餐时装的设计接近饱和,很多流行的风格元素开始炒冷饭,将旧时代标志性衣服拉出来改造上新,不少消费者不再为这类时尚买单,又转身投入定制时装的怀抱里去。
公司便又打起了定制时装的主意,想要将规格提升,开始找寻有名气又高端的品牌合作,aanda合作的那个甲方就是最大目标,可惜对方取消合作,余滟也只能继续改他手上的快餐时装稿子了。
在时间的催促下,余滟紧赶慢赶地总算在下班前一分钟改好发给aanda,发给他那位脾气火爆的上司。
“你他妈改的都是些什么垃圾?”
余滟刚踏出公司门口,aanda的电话就拨了过来,开口就爆粗话,毫不客气地开骂。
“你给我马上滚回来,改不完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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