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前女子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她心头大定,转身看向冷得似座雕塑的儿子,安慰他:“贵妃是个有福的,她一定能挺过这关。哀家只希望陛下不要太过伤心,您身上的担子可重着呢。”陆玄璟从怔然中回过神来。他看向满目担忧的母后,双手慢慢握了起来:“若是让朕抓到这背后之人,朕必将他千刀万剐!”赵太后的脸僵了下,沉默了会儿,应承道:“此人心计歹毒,又在宫中潜伏多年,想来很难将他抓获。”她叹口气,问他:“那些内侍省的人招了么,有没有一二口供传出?”她语调沉重,像是真的关心事情进展似的。陆玄璟眸中闪过一缕嗜血的红光,冷笑道:“他们都说自己冤枉,他们对此一无所知。笑话,莫非那香是神鬼偷偷放进去的不成?”想到羽林卫的回禀,陆玄璟四肢百骸便涌起了冰冷的杀意。这群蠢货,竟连此香的存在都不知道。只一昧地垂泪喊冤,便是打杀了他们也难解他心头之恨。赵太后唔了声,沉声道:“只要做了,便会留下痕迹,南极小动物群死二而尓武救一司企整理本文,每天更新欢迎加入陛下耐心等待便是了。”话毕,她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下,连一个眼锋也没扫向殿内另一边的虞家人。陆霁察觉到了这一幕,他的视线在赵太后身上扫过,双眼渐渐眯起。待天色已全然黑透时,一骑卫兵终于归来。韩光解下斗笠,擦干脸上水迹后,如一阵风般从殿外疾奔而至。“陛下,太子殿下,有消息了!”他双眼迸发出喜悦,将身后一个瘦小的男子提至身前,道:“此人名叫陈陶,几年前曾进去过蛊王所住的山谷,虽然最终没能成功,但他对此知之甚多,卑职觉得他说的话价值不小。”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陡然轻松许多。虞行烟直起身子,打量着跪在地上,正满脸忐忑的中年男子。陆玄璟眸中一亮,几步走到陈陶面前,沉声道:“陈陶,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朕许你万两黄金,良田百亩。”陈陶本不安着,听皇帝许下重诺,眸中大亮,高声道:“草民定据实已告,不敢有丝毫隐瞒。”迎着众人急迫的视线,他将自己所知全部吐出。千面蛊王真名无人得知,为表尊敬,他们只唤他为“蛊王”。当世见过他真容的人屈指可数,有人说他是一鹤发老人,有人说他是一妙龄少女,有人说他长相可怖,犹如恶鬼,口径不一,性别未知。蛊王平生只爱三样东西:他饮茶成痴,尤善茶道,若来人能奉上稀世好茶,便能进得院门,得他奴仆招待;
他喜好美色,不拘男女,若来人面容普通,身形粗陋,他便会命人将其轰出门去。陈陶便是因被他讥讽:“貌寝粗鄙,平白污人眼睛”被扔出门外。他弑虐成性,武功极高,又极善使毒,以养毒虫为乐,最喜来人惊厥昏倒的惨状;陈陶乃茶商出身,稀世好茶他所藏多矣,奉上礼物后,他便进了大门。只可惜他面容普通,不被人喜,故连正式关卡都没能见到便出了局。“草民虽没能见到那蛊王的面,但听人说,这几道关卡似乎都与蛊王癖好相关。草民觉得,由此入手,或有成功可能。”陈陶身子弯成虾状,恭敬回道。他说的虽是自己的推断,但众人听后,却并未将他当作戏言。纷纷凝神思索,想着破解之法。正沉默间,一道声音忽然自众人耳边响起。“如若蛊王能救下贵妃性命,便是龙潭虎穴,朕也愿意闯上一闯!”陆玄璟负手说道,他环视众人,一双凤眸亮若星辰。 薄雾“不可!”赵太后第一个出言反对。她看着自己的儿子,解释道:“陛下乃万金之躯,怎能亲涉险境。你一旦离宫,前朝必起风波。哀家不同意!”她面上俱是担忧,但心里已将张琼枝咒骂了无数遍。方才在康仁宫,她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保证:不会有解毒的法子。可听陈陶所言,倒像是有希望似的。眼下见儿子为了虞氏,竟打算奔赴险地,赵太后的恼怒更深了几分。虞伯延也摇头,叹道:“此去生死未知,何况那背后之人还未绳之以法。陛下若是贸然离开,后宫没了震慑,或会再生风波。贵妃她无论如何也经不起下一次的戕害了啊!”他眼神投向面色苍白的妹妹。喉头千言,俱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人手段之高,令他心惊肉跳。重重深宫,在她面前犹如无人之境,设计害人,于她而言轻而易举。后宫之人谁能有这样的城府。德妃,丽妃,抑或是某个不得宠的小嫔?一切犹若雾里看花,让他看不明白。细细算来,每个人都有作恶的可能。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圣上决不能擅离宫中。他需坐镇后宫,威慑暗处宵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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