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带着灼热,掌心冰凉的链子也发起烫来,像永不熄灭的团火燃在指尖。她很轻地嘤咛了一声,含糊叫了一句“哥哥”,像不足月的奶猫,听得人心里一痒。楼离伽把人松开,韩潇潇一下子转过身来,亮着眼睛又乖乖巧巧叫了一声“哥哥”。“你怎么来了!”她嗓音难掩激动,随即又担忧道,“你受伤了?”“路过。”楼离伽硬邦邦道,“血是别人的。”这几日他加紧收网速度,步步紧逼不给人留一点活路。眼见大势已去,他上头压着的大皇子与二皇子干脆来了个鱼死网破,出动所有筹码妄图与他同归于尽。对方如此狗急跳墙正中他下怀,他不过略施小计,那两个负隅顽抗的蠢货便果断跳进了为他们准备好的陷阱。南疆王已死,两个最大的威胁也已经被他亲手解决,一切都已就绪,倘若不出意外,明日就是他的登基大典。经历如此变动,按理来讲,他应当去好好休息一晚,保证明天精力充沛。但不知为何,路过韩潇潇房间时,他心脏突然就软下来一块,鬼使神差地翻了窗。“怎么又哭了?”楼离伽视线突然聚焦在她的掌心,“手上拿的什么?”“没什么!”韩潇潇猛地将手背在身后。翡翠冰凉的材质硌得她掌心疼,韩潇潇心脏跳到了嗓子眼,面色霎时苍白:“没什么……”这般反常。楼离伽垂眼看她:“拿出来。”韩潇潇双眼泛红,又要哭了。但楼离伽不为所动,这回连声音也沉下来了。“拿出来。”就像有盆冰水从头泼到脚,韩潇潇浑身冰凉一片,心脏被人凿了个洞,呼啦啦灌着冷风。她死死攥着那根项链,麻木又僵直地将东西递到楼离伽跟前,连自己手心被硌疼了都没察觉。黑暗给墨绿的翡翠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雪白滚圆的珍珠镶嵌在两侧,精致又奢侈。楼离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这串项链怎么在你这儿?”韩潇潇抿着唇,并不回答。“韩素给你的?”韩潇潇犹豫一瞬,然后摇了摇头。拿别人送给自己的东西当礼物,传出去不太好听。本就是她自己想要这项链,不能败坏姐姐名声。韩潇潇眼眶含泪:“是我想要,磨了姐姐好久她才给的。”楼离伽:“知道这是我给她的吗?”韩潇潇点头,很快地瞥他一眼,奈何对方的神情被掩盖在了阴影下。“知道还收——”楼离伽懒懒地拖长声调,“你是喜欢这链子,还是喜欢……”他突然凑近韩潇潇:“送链子的人?”“我没有!”韩潇潇猛地后退一步,险些惊动门外的古罗。
“没有?”楼离伽嗤笑道,“你平日无论衣着亦或饰品皆以清雅为主,不可能喜欢这种张扬的风格。”韩潇潇脸色一白,下意识摸向头顶素白的发簪。楼离伽挑挑眉:“解释啊?”韩潇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对方不愧是即将登位的南疆王,观察能力与逻辑能力皆为顶尖水平。“喜欢我?”楼离伽戏谑道,“想当南疆皇后?野心不小。”“我……不是……”韩潇潇都快急哭了。不能让楼离伽知道自己喜欢他,否则一切都完了。不能让他知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借口。脑海唯余这一个念头,情急之下,她张口便道:“不是喜欢你!”“我不想当你的皇后。”韩潇潇羞红了脸,声音越来越轻,“但也差不多……”不想当皇后,但想当差不多的关系?一男一女,除却情感,还能有什么可谈?楼离伽刺啦撕开遮羞布:“你想当我的床伴?”心脏像是被这血淋淋的话捅了一刀,韩潇潇强撑着应下:“嗯。”这是能解释她带着项链的最好方法,只要她维持着自己的说辞,就能安安稳稳伪装下去。楼离伽并不需要像她这样丢脸的追求者,他要的应当也是这个答案。可惜她不愿抬头看一眼,否则必定能望见楼离伽乌云般的脸。“给我个理由。”楼离伽咬牙切齿。“……你技术好。”楼离伽嗤笑出声。“你好样的。”胸腔像滚着一团熊熊烈火,直直燃烧到头顶,将人的理智焚烧殆尽。楼离伽咚地一下将人推倒,随后覆身而上,出口的话冰冷绝情。“给你这个机会。”-------------------- 番外一:小尾巴(四)===================================暧昧在屋内流动,像燃了一室的火。呼吸交错,撞出炽热滚烫。蚕丝蛊织成的布料光滑柔软,现下却沾上了一些不知名的水渍,一片阴湿。韩潇潇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没了视觉,触觉便越发清晰。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皮肤上那点若有若无的触感,粗糙的指腹摁着她后腰,带起一阵颤栗麻痒。周围很寂静,只听得到沉重的呼吸,韩潇潇突然有些害怕,犹豫着叫道:“哥哥……啊!”后腰的力道陡然加重,腰窝深深塌陷下去,韩潇潇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骤然袭来的剧痛逼得两眼泛白,连声音都被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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