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繁华的东京也能有这样大面积的森林和曲折不见尽头的石阶。虎杖悠仁跟在五条悟身边一步步往上爬,转过弯看见一座朱红的鸟居,很符合传说中咒术学校的氛围。
鸟居下站着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在夏天即将到来的气候里穿了一身漆黑及膝的羽织,里面还密不透风地套着长袖立领的白衬衫和垂到脚背的黑色长裤。他很不尊敬神明地靠在鸟居一旁,嘴里咬着根烟,不耐烦地用脚上的木屐敲打着地面。
“呦,克己!”
“你他妈让我在这等了十八分钟。”
那个男人的回答听起来挺生气,手指一弹,直接把抽了一半的烟冲着五条悟的方向弹了过来。
“有什么关系嘛。”
五条悟站在原地,不闪不避,散着火星的烟头在他面前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阻拦,违反科学定论地在半空中抖了两下,才轻飘飘落到地上,被五条悟一脚踩灭。
“这就是那个吃了宿傩手指的倒霉蛋?”
穿羽织的男人冷着脸走到虎杖悠仁面前,虎杖悠仁下意识举手认领自己的身份,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说法,认可地点了点头:“确实啊,真的很倒霉。”
走近了才看见,这个人有一张浓墨重彩的脸。眉毛漆黑,眼睫浓郁,嘴唇透着生动的血色,五官印在素白的肌肤上,有着堪称古艳的美感。又因为一只黑沉一只透蓝的异瞳显出几分诡异来。
“您好……”
?!
虎杖悠仁说了个开头的话被堵了回去。
有着漂亮面孔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捏住他的脸颊吻了过来。舌头强硬地进入口腔,肆无忌惮地扫荡一圈。
虎杖悠仁下意识挣扎,却被五条悟从身后按住了肩膀。好在这个吻虽然深入却短暂,只是瞬间,五条悟和面前的男人都松开了他,在摸不着头脑的虎杖悠仁面前默契地对视。
“怎么样?”
“拿到了。”
穿羽织的男人舔过自己红艳的下唇,明明表情很臭,但就是让人觉得很色情。
拿到什么了?
虎杖悠仁茫然地站在原地,总不能是他的初吻吧?
意识到这个吻估计还有其他含义,虎杖悠仁没有直接质问,犹豫着回头看了一眼把他领过来的五条悟,想要得到一个说明。
“看好了哦,悠仁。”五条悟把他往旁边拽了一把,笑嘻嘻地说道,“两面宿傩的术式。”
“唉——?!”
虎杖悠仁不可置信地惊呼。见那个臭着脸拿走了他初吻的男人依旧臭着脸抬起了手,两道看不见的锋刃飞过,在刚才他辛苦爬上来的台阶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哦!好厉害!”
虎杖悠仁肃然起敬。
“还有呢还有呢?”
五条悟在一边起哄。
“没了,一个吻你就想看到全部?”男人摆了摆手,“隔着容器能拿到这一点已经是隔着瓶子舔水的愚蠢行为了。”
“要么你把两面宿傩叫出来按着跟我来一发,要么这个倒霉蛋现在就掌握两面宿傩的术式然后跟我来一发。”
“什么嘛,兑灵咒法的小偷还没有死绝啊?”
突兀出现在虎杖悠仁脸颊上的嘴巴咧出笑容,用着跟虎杖悠仁截然不同的成熟男人声音发出讥讽。
“抱歉啦,两面宿傩大人。”被讥讽的对象毫不在意地耸肩,重新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含糊地说道,“谁知道兑灵咒法为什么在消失四百多年之后突然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也没有过两个兑灵咒法同时在世的情况,不然还能试试彼此来一发到底是谁偷谁的。”
“您要是看不惯也行。”他抽着烟吊儿郎当地说,“咱俩立个束缚,我立刻丧失术式,您立刻原地自杀。也算我这傻逼术式功成身退。”
“伽俱都命要是知道四百年过去,他的神妻变成这副德性,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火神大人要是想要老婆,我家上下一百多口人,随便他挑,除了我之外性别都合适。”
三言两语间男人手里的烟去了一半,他也不再废话,对着那张开在虎杖悠仁脸颊的诡异嘴巴俯身靠近,捏着虎杖悠仁的下巴同刚刚骂过他一顿的家伙接吻。
明明两面宿傩跟他并不共感,可是听着耳边极近的位置传来连绵不绝唇舌纠缠的水声,虎杖悠仁自己的嘴巴里也跟着泛出甜津津的口水,被他自己紧张地咽到肚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虎杖悠仁觉得自己脖子都要僵住了,隔着他的脸颊接吻的两个家伙才分开。一脸不快地男人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动作粗暴地揉搓着自己的嘴唇。
虎杖悠仁看过去,发现他的嘴唇上有一道一厘米长些的伤口,想也知道是两面宿傩造成的,于是连忙道歉:“对不起!这……这位,真的很抱歉,是我没管好他。”
“一之立克己。”
直到现在虎杖悠仁才得知了这个男人的名字,他立刻换了敬称,老老实实道:“一之立先生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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