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诸伏流辉跟他说,帮他掖了一下毯子漏风的空隙,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睡吧。
苏格兰闭上眼,进入了安稳的睡眠。
如果苏格兰知道贝尔摩得对他做出像流浪猫的评价,估计会思考一下然后笑着无所谓地应下来。
一整个十一月,苏格兰确实像只流浪猫一样,飘忽不定地出现在诸伏流辉身边。
有时候诸伏流辉回家的时候会看见坐在自己公寓门口的苏格兰,用兜帽遮住半张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那么自然地出现没有丝毫尴尬。
有时候是在他工作单位旁边的咖啡店里,诸伏流辉发现自己的餐盘里多了一份煎蛋,询问之后得知是临时顶班的主厨送给他的。主厨隔着操作台抬起脸跟他对视,露出个温温柔柔的笑脸。
甚至还有一次是在工作之后的聚餐里。蓝眼睛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拿走了诸伏流辉明显不想再喝下去却碍于场面不得不举起来的酒杯,仰头痛快地一饮而尽,带着满脸歉意搂抱起有些酒劲上头的诸伏流辉,说自己来带哥哥回家。
苏格兰光明正大地入侵了诸伏流辉的生活。
却又保持着随时可以抽身而去的距离。
毕竟如果苏格兰不再主动出现在诸伏流辉面前,诸伏流辉几乎没有办法找到这个仿佛幽灵一般的人。
感情游戏上的大前辈贝尔摩得对苏格兰采取的计划给出了极高的评价,没想到看似迟钝内敛的苏格兰也会用这种若即若离的高超手段。
苏格兰没理她。毕竟他没用手段,也不是计划。他只是想看看诸伏流辉过着怎样的生活,又不想同他太接近。
苏格兰的这个任务里半固定了一个贝尔摩得,波本虽然领了搭档的名义,但只是时不时出现一下,跟贝尔摩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又离开。原本苏格兰威士忌、波本威士忌和黑麦威士忌的三人小队也被迫打散重组,跟着贝尔摩得的狙击手卡尔瓦多斯去填了苏格兰的空位,苏格兰只得碍于人情,答应了贝尔摩得,在她的任务里给她当一下保镖。
为了掩护贝尔摩得从会场成功拿着数据撤离,苏格兰不得不在大厅对面的狙击点上连开数枪解决掉咬着贝尔摩得不放的敌人。
他自己也因此暴露位置,被一个埋伏在楼梯间的矮小刺客一刀捅在了腰腹。
好在苏格兰反应及时,刀口不深。他冷着脸拔出手枪抵在对方脑门上扣下了扳机,血和脑浆的混合物溅了他一身,苏格兰脱了外套胡乱擦了一把,跑下楼跳上贝尔摩得的车,被那女人拉着去认识的黑医那里缝了针。
苏格兰打算回自己的安全屋,贝尔摩得却开车把他送到了诸伏流辉的公寓楼下,解开安全带三两下扯掉了医生给苏格兰捆好的纱布,把医生的劳动成果毁了大半。
“你干什么?”
苏格兰拍开贝尔摩得的手,不明白这个女人突然发什么疯。
“不去找你的好哥哥装一下可怜?”
贝尔摩得把手指上沾到的血蹭在苏格兰的裤子上,苏格兰皱着眉挪开腿,觉得贝尔摩得是脑子有问题了。
“我带着一身伤去找大检察官,是嫌自己还不够可疑吗?”
“我打赌他会收留你的。”
贝尔摩得擦干净长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是报警?”
苏格兰反问。
“要报警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就报了嘛,哪还容得你在他身边晃悠一个月?”
贝尔摩得说得笃定。苏格兰思考了一会,解开安全带捂着伤口下了车。
“失败了我就报告说是你给我出的馊主意。”
苏格兰带着彬彬有礼的笑容甩上了车门。
试一下吧,试一下又没什么。任务失败了就说是贝尔摩得瞎指挥,自己也没有太多责任。
结果是贝尔摩得赌中了。
苏格兰面无表情地起床吃完了诸伏流辉给他准备的早饭,刷干净饭盒擦干盖好放到桌子上,消除一切自己来过的痕迹,拉上外套兜帽离开了这间公寓。
接下来几天苏格兰没有出现在诸伏流辉身边。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12月份,诸伏流辉裹着厚绒围巾走出检察厅,在自己的车旁边看见了明显是在等他的苏格兰。
“你怎么进来的?”
就算是停车场也是在东京检察厅的范围内,苏格兰一个无关人员是怎么进来的?
“刷脸。”
苏格兰笑了笑抬头,给他看自己刮了胡子之后跟诸伏流辉更加相像的脸。
诸伏流辉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冷哼了一声,把车钥匙扔给苏格兰,自己走到了副驾驶那一边。
“给我开?”
苏格兰颠了颠手里的车钥匙问道。
“等我不就是为了这个?”诸伏流辉扯了扯围巾,不耐烦地说道,“别废话,我没兴趣在这站着吹冷风。”
苏格兰体贴地为诸伏流辉拉开车门,诸伏流辉坐上去,扣好安全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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