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他控制不住地在猜楚竹君正在想什么,是不是已经怀疑他了?楚竹君是不是已经看到那张只有他们两人的合照,只是装作没看见呢?楚竹君那么排斥喜欢他的男人,如果楚竹君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还愿意装作不知情,是不是说明即使没有得到他的喜欢,自己也在他心里有很重要的分量呢。
郑牧头一回恨自己为什么长这么高,站在楚竹君后面还能露出大半张脸,什么表情都让人看见了。
“你不会最近背着我干了什么亏心事吧?”楚竹君怀疑地道,“搞得突然这么黏糊的。”
郑牧紧绷的神经一松,往楚竹君腰侧拍了巴掌,心想楚竹君现在大概率是没留意到什么的。“你良心呢?对你好你还不乐意,早知道我就把你锁浴室让你吹干了再出来。”
楚竹君晚上真的和郑牧在同一张床上睡了,这张床的确足够大而且足够软,楚竹君几乎都忽略旁边还躺着一个比他体型要大一圈的男人,沾床没多久就陷入睡眠。
但他睡得并不安稳,几次都在突然醒来的边缘,又很快就再度沉睡。
他梦到已经看不清面目的父母责问他为什么只考了第三名而没考到第一,饭桌上一片他吃不了的鲜红的辣菜。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只能依附监护人的高中生,沉默地听着那些忽远忽近的训斥声;一会又是那年接到电话,母亲开车时和父亲就这个吵架而不慎将车开进了河里。
父亲在母亲的葬礼上见楚竹君第一面便要打他,陪楚竹君回来的郑牧抓住父亲的手,不让这个男人的巴掌落下去。
“是你害死了她,你打我干什么?”楚竹君站在旁边,冷着脸说。
“你这小孩怎么说话的?”
楚竹君看到一个没印象的亲戚站起来走向他,这时楚父正和郑牧僵持着,而那个男亲戚很轻易地就被他反剪手腕压到地上动弹不得。
这下没有人敢上前了。
也许他们所有人一起是可以制服这两个年轻人,但开头的那几个肯定会被打得很惨。
“我说错了吗?不是因为你在她开车的时候和她吵架,她会出车祸吗?难道和她吵架的是我吗?”
他并不是真心认为楚父杀人,也不是来给楚母抱不平,只是过来给这些人找点不痛快。
楚父恨得咬牙切齿,但他认为再撕破脸让楚竹君把他不给楚竹君出大学学费的事情都出来只会更丢脸,会让他在亲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毕竟楚竹君读的大学那么好,名字说出去基本没人不知道,他还跟人吹嘘过很多次说自己每个月给楚竹君的生活费很高,于是冷静下来后他选择了先安抚楚竹君。
“爸爸刚刚只是一时激动有点急躁,我们是一家人……我知道你妈妈去世你伤心……”
而在这个梦里楚竹君没有听清父亲又说了什么,他慢慢地松开手直起身体,周围的一切逐渐虚化成一片空茫茫的白色。
他讨厌这个梦,梦让他强行重温不愿意回想的过去。
就好像在提醒他从前他似乎没有做过几次正确的选择一样。
在断断续续的梦境间楚竹君在床上躺到了第二天早晨,郑牧轻轻地从床上起来穿衣服。
即使睡了一晚上楚竹君还是觉得很累,那种没有做事情的动力的疲惫。
楚竹君的眼睛只睁开一点点,模模糊糊地看到郑牧对着自己的脸伸手,心想这人都多大了还搞偷偷捏别人鼻子这种幼稚的事情,准备在郑牧马上要碰到自己时睁开眼睛吓他一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郑牧的手没有伸向楚竹君的鼻子,而是往楚竹君的脸侧探去。
楚竹君在郑牧的手指碰到他脸颊的一瞬间突然睁开眼睛,郑牧很明显地一愣,然后迅速轻轻扯了一下楚竹君那一侧的耳朵。
“你是人吗!”楚竹君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捂住耳朵,控诉道:“我又不上班你还想把我弄醒,要不是我早醒了……”
郑牧说:“你又不上班又不上学的,早起晚起有什么区别。最多躺到九点啊,睡久了会晕,后天陪你去医院。”
“九点也太早了……”楚竹君闭上眼睛缩在被子里含糊地低声道。
在郑牧听来楚竹君这种自言自语一样的小声说话简直就和撒娇一样,情不自禁地伸手隔着被子摸了几下床上鼓起来的地方。
“最多十点起来,再晚你迟早要睡成小猪,听到没?我得上班去了。”郑牧说。
“像猪就像猪,什么像小猪。”楚竹君嘲笑他,“你怎么不说吃饭饭睡觉觉呢。”
郑牧表情微微抽动,撂下一句“睡你的觉觉去”就走出卧室准备去上班。
随着房间再度陷入寂静,楚竹君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
楚竹君从床上起来时还不到九点,他昨晚睡得比较早,回笼觉没睡多久就睡不着了。
今天早上他的食欲不太好,走到厨房,在冰箱里拿了一袋酸奶。
放在楚竹君身上这其实是非常反常的,对于他来说吃饭是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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