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牧原本就十分心虚,杨知远这么一说他一时没能说出话来,迟钝如楚竹君也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动静,饼干从门缝里钻出来,对着楚竹君哇哇叫。
楚竹君弯下腰将饼干抱起来,低头道:“——我去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加点猫粮,他好像饿了。”
杨知远从手肘压住郑牧肩膀改成抓着郑牧肩膀,语气冷了一些,“真的假的啊,老郑,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郑牧将杨知远的手挪开,伸手想拦住楚竹君,只来得及抓住楚竹君的一点袖子。
“我们能单独聊一下吗?”郑牧说,“是我不对,我……”
楚竹君回头看他,郑牧发现那双抬起来看他的湿润眼睛里几乎没有什么愤怒,更多的是难过。
我让他伤心了。
郑牧实在不知道这时候还能怎么辩解,无力地重复道:“对不起……”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长久的沉默后楚竹君问。
郑牧不敢再不说实话,看着楚竹君说:“我们高二的时候——就是你在校庆上唱歌那一次。”
“那么早吗?”
楚竹君微微上挑的眼睛对上郑牧发红的双目,他追问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过朋友?”
“不是这样,竹君,如果我没有先喜欢你我们肯定就是很好的朋友,因为……”
之后郑牧说的话楚竹君很多都没有听清楚,他恍然觉得自己认为的很多东西都是假的。或许他真的只是一个除了一副还看得过去的长相之外没有什么优点的人,连现在的工作都不是他应该得到的。
楚竹君感到一阵令人眩晕的疲惫,但他也不想对郑牧说什么难听的话,无论如何对他来说郑牧和其他纠缠他的男人是不一样的。
饼干从桌面跳到楚竹君的大腿上,直起身子拿脑袋顶楚竹君的下巴。楚竹君抱住它,摸了摸它的脖子。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有什么事等我醒来再说吧。”他对郑牧说。
“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不应该从一开始就瞒着你这些事情,你别怪自己好吗,你要是不高兴你可以骂我。”
郑牧说话的声音因为焦急发着抖,习惯性地想去握楚竹君的手,楚竹君沉默着偏开脸,将手掌藏在饼干的猫肚子后面。
郑牧离开之后楚竹君抱着猫发呆,不知道多久之后门铃再次响起,楚竹君的手机屏亮起,显示有一条新消息。
楚竹君一只手搂着饼干,伸手去拿手机过来解锁屏幕。
【你开一下门,是我】
是杨知远发来的消息,饼干两只爪子扒在楚竹君肩膀上,楚竹君想抱着它去给杨知远开门,饼干却往下一跳,跑到碗那边去低头吃东西。
楚竹君打开门,杨知远提着两碗面,说:“你早饭还没吃。”
他接过杨知远手里的一个手提袋,将门拉得更开,放杨知远进房间。
饼干还在慢慢啃猫饭,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也只是耳朵轻轻一转,继续头也不抬地吃。
楚竹君走到桌子前坐下,将包装袋拆开,杨知远直接坐到楚竹君对面,拿出一张卡对楚竹君说:“郑牧说他下午就会走,你跟我的行程安排不会变,可以直接刷这张卡。……其实我很想骂他。”
但是杨知远还是忍住了没直接骂,看到郑牧毫发无损地从楚竹君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杨知远本来想上去和他好好讲道理,但郑牧一副精神很差的样子,一看到他就和他道歉说不应该一直隐瞒取向——为什么连性取向也隐瞒他们心里都清楚,无非是不想因为说开而失去可以随便和楚竹君亲密接触的机会。
“……算是我给你们一点微不足道的道歉。他吃什么不吃什么你都知道,记得早上九点之前把他叫起来吃饭,今天他还没有吃早餐,我先走了。”
郑牧说得有些乱,将东西往杨知远手里一塞就低下头很快地跑了。
一个男同暗一个直男将近十年不敢说只敢边接近他和他朋友打进内部边默默照顾各种砸钱,这种事情杨知远听说了一般也就当瓜吃,最多评价一句这人真傻,但前提是他自己不是当事人之一。
“你是不是之前就察觉到了?”楚竹君将筷子的包装袋放到一边,低声问。
杨知远稍微沉默了几秒,说:“之前只是有点怀疑,但是我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以前我没怎么注意,他跟你说话和跟我都不是同一个语气。”
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一闪,楚竹君将锁屏解开,是郑牧给他发的消息。
【我已经上船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找我。】
【不要想着还我什么,都是我自愿的。】
楚竹君关掉手机屏幕,将它推到一边。
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直到下午楚竹君才抱着饼干走出房间,杨知远勾着他的肩膀陪他去商业区逛街,到地方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奶茶。
饰品店里有卖用银链和贝母镶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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