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表情肯定地点头,转头要走时,犹豫了一下,看向森鸥外:“森医生,你的药配好了吗?”“啊……”森鸥外的目光飘忽了一下,这是要使用完他的最大利用价值,再杀人灭口的意思吗?如果只是一个兰堂,森鸥外还有办法逃脱,但是摸不清这个超越者的想法,森鸥外只能选择最稳妥的方法。“已经配好了,”森鸥外拿出被塑料袋打包好的药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意有所指道:“不过这位先生的伤口太过特殊,如果一周后伤口没有愈合,就需要在伤口处敷特制的药膏,不过,外敷的药膏暂时缺少一种原材料,只能暂缓几天再交给兰堂君。”“那我过几天再来拿药,”兰堂有些遗憾,接过药,目光一眨不眨地停留在柜台上的袖扣上:“森医生,破坏诊所的事情主要是我的责任,我会赔偿森医生的损失,所以……”森鸥外听懂了兰堂的潜意思,难得地陷入了沉默。所以,兰堂就是为了这对袖扣想要杀人灭口的吗?“……十万日元。” 捡到人的第八天兰堂满足地拿回了魏尔伦的袖扣,走到魏尔伦身边,低头就要为魏尔伦重新戴上。“不用了,”魏尔伦后退了一步,有些不习惯这个对他而言过于亲昵的行为——就连兰波都不会对他做出的行为。在魏尔伦刚出实验室的时候,他缺乏的只是对外界的了解与习俗常识,不是一个连衣服都不会穿的弱智儿童。“它现在是你的,不用给我。”魏尔伦拿出抵债时,就没想过再把它拿回来,兰堂赎了回来,它就是兰堂的了。“你不喜欢吗?”兰堂拿着袖扣,露出了无措的表情,对如何得到魏尔伦的好感这件事有些无从下手。“只是一件装饰。”所以,谈不上喜不喜欢。魏尔伦随意地掠过这个话题,看向外界的瓢泼大雨,思考着全身不被雨淋湿需要耗费的异能与精力,衡量了一瞬,就决定只护着伤口,其他的不用管。魏尔伦没有迟疑地走向门口。“等等,亲爱的,我带了雨伞。”兰堂将袖扣同药片一起装进口袋,快步追上了魏尔伦,将放在门口的雨伞拿起,在雨中撑起一柄宽大的雨伞,制造了一片没有雨水的区域,期待地看着魏尔伦:“我们走吧,亲爱的,回我的家。”不管魏尔伦想的是什么,既然能拐回家那就先拐回家!兰堂没有再关注森鸥外,
魏尔伦没有提出要他把森鸥外杀人灭口,森鸥外作为一名在这里呆了一年,还平安无事的黑医,自然知道什么可以说出去,什么不可以说出去。“不要喊我亲爱的。”魏尔伦只是迟疑了一瞬,就走进雨伞的范围内,拒绝了这个粘腻的称呼。兰堂购买的雨伞不小,但雨伞覆盖的区域无法宽敞地容纳下两个人,只能肩膀挨着肩膀,挤在一起,才能避开雨水。“是我失礼了,我现在只是你的追求者,自然不能对你喊这么亲昵的称呼”兰堂好脾气的接受了下来,微微侧头看向魏尔伦,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吗?”刚才兰堂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询问他一见钟情的未来恋人的名字,现在终于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兰堂和魏尔伦离开了诊所,走在一个漆黑的小巷中,雨水成为了天然的帷幕,雨伞隔绝出来的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保罗·魏尔伦。”魏尔伦说出了他的真名,观察着兰堂听到名字的第一瞬间是茫然的表情,心中最后的疑虑消失不见。他的名字是与兰波交换的名字,兰波不可能对这个名字无动于衷。保罗·魏尔伦。兰堂在心底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浅浅的,绵密的欢喜涌了上来,让兰堂的声音也变得柔软而喜悦:“保罗。”魏尔伦下意识偏了偏头,露出了复杂的古怪表情。和兰波相似的声线温柔而缱绻地喊着他的名字,钻进魏尔伦的耳蜗,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魏尔伦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又想到了兰堂用这个声音称呼他为“魏尔伦”或是“魏尔伦先生”,就感觉更奇怪了。魏尔伦干脆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是法国人吗?”这是兰堂在刚才问过他的问题,只询问了魏尔伦是不是法国人,没有告知自己的国籍,会是语言陷阱吗?“是的。”兰堂毫不迟疑地回答,同样想要了解魏尔伦的情况:“你呢?”“我也一样。”魏尔伦点了点头,想到了兰堂告诉他的信息。兰堂,港口黑手党的下层人员。魏尔伦想到了兰堂的异能,疑惑地问道:“你有那么强大的异能,为什么会是一个下层人员?”和兰波一模一样的异能,竟然会是日本的一个小小的港口城市中众多的黑手党之一的下层人员?魏尔伦感到困惑的方面不是在这个方面,就算兰堂告诉他,他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魏尔伦也只会疑惑兰堂身为一个实力强大的法国人,为什么要在战争时期,呆在穷乡僻壤的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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