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幻境十分脆弱,只要魏尔伦认出是幻境,进行破坏,就起不了太大的干扰。那就是其他的手段了。兰堂得到了魏尔伦的全部坦诚,自然知道马拉美指的是什么,目光越发冰冷,心中升起了不知名的怒火,兰堂知道魏尔伦对自己身世的珍视和慎重,因此,兰堂对马拉美毫不在意就说出了魏尔伦的身世,越发感到愤怒。兰堂闭了闭眼睛,问道:“兰波会帮助保罗吗?”帮助魏尔伦避开这样没有隐私,仿佛不是人,只是一件随时可能被处理的物品的审讯。“只要魏尔伦没有背叛组织的想法和举动,他不会有事。如果魏尔伦有这样的想法,即使是兰波,也不会保他。”马拉美站起身,莞尔道:“亲爱的,私情是私情,工作是工作,能成为组织高层的人,没有一个人会把这两件事混在一起。”防止异能破坏的金属构成的房间内,没有窗户,只有惨白的炽光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囚牢中央,身上捆绑着连接着高压电伏的锁链,恰到好处配制的药液从静脉输入身体,顺着血液循环流遍身体,和他三年前从实验室离开后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魏尔伦自嘲地想:不过不同的是,今天的审讯没有针对他的去留讨论的大人物。“是否有攻击兰波的想法?”“是。”“是否有杀死兰波的想法?”“否。”“对兰波所说的一切是否属实?”“是。”……魏尔伦挺直后背,睁着眼睛,看着既是摄像头,也是通讯设备的黑色机械,瞳孔如同一对冰蓝色的玻璃球,冰冷又毫无感情色彩——为了防止语言陷阱,魏尔伦只能通过简单的短句回答来自外界的询问。魏尔伦知道,如果他回答得当,今天这件事只会轻飘飘地略过这一页,第二天,他依旧是一名合格的谍报员,兰波的搭档、挚友,什么都不会改变。但如果回答错误,恐怕他只能等待着其他人的屠刀,如同一件强大的异能武器,外人觊觎着强大力量的同时,在能在即将反噬的时候,果断将其折断。魏尔伦能感受到外界的人对他能带来的利益的贪欲,但是,讽刺的是,前往五年后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调查,也不知道任何有用的情报。“是否知道兰堂的真实身份?”被人提起兰堂,魏尔伦的目光终于泛起波动,身体不受控制地回答道:“是。”“他是什么人?”魏尔伦的语气平静:“兰波的人造人复制体。”在这个身份之前,兰堂更是他的恋人,他的家人,与他拥有共同重要记忆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嗞——”外面的人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开关,切断了房间内的通讯,一时间,囚房内充斥着尖锐的电流声。下一秒,噪音被切断,冰冷的机械声做出审判:“恭喜您通过特殊战力总局的审核,魏尔伦先生,但介于您有攻击同伴的行为,您在特殊战力总局的权限将会被封锁一部分,时间为一周,请问您是否接受?”“是。”近乎封闭的房间打开了一扇门,穿着防护服的人员走了进来,注入舒缓的药剂,打开束缚魏尔伦的铁链。魏尔伦的眼前因为之前的药剂效果阵阵发黑,身体无力。但舒缓的药剂还没有起作用,魏尔伦就勉强自己站起身,缓慢又坚定地向外走去。“亲友。”魏尔伦看到了兰波等待在外侧,在他走出囚房后,伸出手,想要搀扶他。魏尔伦侧身避开,没有理会兰波,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随着舒缓药剂的起作用,负面效果逐渐消失,魏尔伦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飞快来到了审讯部门的信息室,问道:“兰堂被关在哪个审讯室?”获得自由之后,魏尔伦最关心兰堂现在的情况,兰堂因为他受到了无辜的牵连,他急切地想要看到兰堂:他不知道兰堂有没有受到委屈?有没有被这场变故吓到?里面的工作人员露出了歉意的微笑:“很抱歉,魏尔伦先生,由于兰堂的保密等级过高,您暂时没有调查权限。”魏尔伦的目光顿时凝固了,眼睛干涩,盯着工作人员,问道:“我有权限去看兰堂吗?”工作人员:“没有。”被魏尔伦甩在身后的兰波终于赶了过来:“亲友!”凭什么?几个大字突然出现在魏尔伦的脑中,听到兰波的声音,反而如同得到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抑不住的漆黑情绪涌了出来。魏尔伦看向兰波,眼眨都不眨,突然冷笑了一声,问道:“兰波,你得到惩罚了吗?”兰波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向前一步,拉住魏尔伦的手腕,道:“亲友,你冷静一点。”“我十分冷静,”魏尔伦甩开兰波的手,继续道:“我猜测应该是没有的,特殊战力总局怎么可能惩罚组织中最强,也最爱护国家的超越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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