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绵背上药箱前往。穆青绵到了太师府,由婢女引见前往。穆怜箬看到穆青绵过来,神色淡淡,她的脸上并未有任何意外的神情。“阿箬姐。”“近日,听闻了你身上发生的事。便预料到了,你会迟几日过来。”“叫阿箬姐见笑了。”青绵按照往常,将银针取出,为她施针。穆怜箬好奇地盯着她: “你为何会帮他?”穆青绵抬头。以穆怜箬的聪慧,以及她对萧钰峙的关心,如此问不算意外。“我只是信他才帮他。”“只是相信,便足矣让你去登闻院敲登闻鼓?甚至连你自身的性命都不顾了?”若不是穆青绵深知穆怜箬对萧钰峙并无男女之情,她必然觉得穆怜箬如今的追问都是出于一个女子对另外一个女子感情上的质问。“如若能让真相大白,死又何妨?”闻言,穆怜箬沉默下来。她的闺房,静得能听见一根银针掉落的声音。“可北境的真相,还未查探清楚。”良久,穆怜箬笑: “其实你不是什么医女,你来我这里,从始至终,便有目的。”“不过,如今看来,我们二人的目的一样。”“便是帮他洗清冤屈,查明北境的真相。”穆青绵抬眸,诚心实意地道: “除此之外,救你也是我的目的。”穆怜箬闻言一笑, “你我二人素昧相识,你为何救我?”“就凭我曾认你做我的姐姐。”她说的话让人听不明白,再问又不解释清楚。不过,好在穆怜箬可以确定,穆青绵没有害人之心。“我想让你帮我查,北境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只有他一人回来?”青绵听着穆怜箬的问题,蹙了蹙眉,这确实是最开始的问题,所有守城的将士都死了,为何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许是他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要有一个人回来,为十万大军的冤魂讨一个公道。”闻言,穆怜箬摇头, “并非如此,若是他,他定会守城,直到身死那一刻。”说罢,穆怜箬顿了声,抬眸看向穆青绵: “所以,人人都说他弃城而逃时,我便不信。他宁死,也不会回来。”虽然,穆青绵不知穆怜箬为何会如此笃定,但她不由地问出一句: “若不是他回来,会是谁?”穆怜箬低睫,她想着,随即抬起眸,看向穆青绵,摇了摇头。“或许,人的想法会变。”既然,他回来了,便有他自己的苦衷。与此同时,青绵想起一桩事,眼瞧着,穆滟斐与萧逸琅的婚期快要到了,穆越如今却还未有任何举动。难不成,他找到了另外一个人,替穆滟斐嫁入东宫?
她从太师府回去,没过几日,先前想的事情便得到了应证。这次,穆越不再找人代替穆滟斐嫁给萧逸琅,而是直接宣布了穆滟斐的死讯。出殡当日,不少高门子弟自发相送。皇帝闻讯亦觉得可惜了一桩婚事,便想着再寻机会,另为萧逸琅选一门合适的亲事。青绵坐在屋中正打算盘,穆勤远进来。“近日我收到一些消息,还未在京中传开。可我只怕要乱了。”“哥哥不妨与我直说。”“突厥人又有新的动作,近来总是在我蓟州边境挑衅。”青绵算了算时日,想起前世的轨迹。萧逸琅必也是知晓的,可他为何毫无动静?如此一来,朝中无人可用。萧钰峙便会离开诏狱,带兵北征。月半未圆,皇宫。“陛下,半月前来了监察司的情报,蓟州边境时有女子失踪。经查证,是突厥人干的。”“如今是女子失踪,下一步,是否便是城池丢失了?”江畑禀道。不知为何,宁远侯一事过后,他总觉得皇上一夜间老了许多,他的面上总是愁容不展,近来更是依赖五石散。宁远侯原是斩首之刑,可他却是在牢中突然暴毙而亡的。他的死虽并不无辜,可他牵扯了大齐的绢丝案以及北境之战,他原本打算将宁远侯提到监察司再审一审,却未想到,他居然死了。江畑隐隐觉得不对, “陛下,应早做防备。”“六殿下……”江畑提及萧钰峙。皇帝抬眸看向他,江畑道: “如今朝中无人可用,不若让六殿下前往蓟州。”“不可……”江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皇帝打断。江畑疑惑,随即,皇帝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江畑告退。江畑回至监察司之后,便命路光来寻他。不过多时,有一位不速之客前往诏狱。江畑与路光匆匆前往大门口,只见来者不是旁人,而且穆越。“太师光临我监察司,不知有何贵干。”穆越说: “来见一人。”江畑回眸看向路光,二人面面相觑。随即路光说: “我监察司是奉皇上为主。穆太师,恕我不能放您进去。”闻言,穆越笑一声: “旁人不知,我穆越还不知你路光是何规矩吗?”说罢,穆越身后的随从递上一盒金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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