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这个小呆瓜还受欢迎的嘛。”
我闲鱼翻了个身,继续假寐。
他当然很受欢迎。
长得好看,性格又温良谦恭,每天像是不知道自己魅力似的,对着谁都是明朗一笑,怎么不讨人喜欢。
即便他脑子缺根弦也是一样。
班里的同学多的是喜欢、帮助他的人。
而我就不一样了,虽我长得也还不错,但是不爱说话,性格阴翳,比起他差远了,又背着那些难听的流言,大家看到我,只会厌恶嫌弃蔑视地捏着鼻子躲开。
围过来看夏之宇的人里,有人用手指大力敲着我的桌面。
“封念,能不能让让,没看见我们没地给夏之宇同学讲题?”
我,“……”
这是我的位置不是吗?大中午的在别人位置边上吵得人睡不着,要让也是他们给我让开才对!
我阴沉地瞪着她。
忿忿不平地抽出书包,推开椅子转身走了。
算了,和气生财。
再说夏之宇这个笨蛋的确需要他们帮忙讲题,而我只会教他考试怎么作弊。
午休的走廊有人在追逐打闹,有人在散步闲聊,人来人往。
是我参与不进去的热闹,吵得我很烦。
所以我选择去天台,那里安静。
推开那扇印了无数个脚印锈迹斑斑的铁门,有人迎面撞了过来。
我没注意,撞了个满怀。鼻子瞬间疼痛难当,接着鼻腔一热,我一抹,是鼻血。
难怪这么痛。
被人撞到流鼻血,我已经很惨了,可我还没开口说什么,撞人的人却先发制人。
“你小子是没长眼睛吗?怎么走路的?”
我一边用手背擦着鼻血,一边抬头去看堵在门口的那堵人墙。
那人也看见了我,“这他妈的不是三班那个……鸭吗?”
??我面色沉了下来。
他另一个人啐了一口,“是呀,怎么撞上他,真他妈晦气。”
我捏紧拳头。
“怎么?不服气?”
我瞪着他没说话也没动。
那人淫笑着拍拍我的脸,“还别说瞪着人看的小样是有股骚劲儿。”
我忍不可忍,啪的一下打开了那只恶心的咸猪手。
那人立马怒了,提小鸡一样的把我提起来,“婊子,你他妈活腻了?”
我梗着脖子,觉得这顿揍是免不了的了,但是心里有些担心,这一拳头我能不能爬得起来,下午还有课,今天也还只是周一。
眼看挥舞地拳头就要砸下来。
有人拉了拉他,“威哥别忘了我们跟隔壁学校那伙人中午约了架,这会儿就别把力气浪费在这种人身上,要收拾他有的是机会。隔壁班的姓丁那小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对于那个时段的学生来说,打架输了事小,面子丢了才是事大。
我被那人放了下来,但是并没有松口气,因为那人并没有真的放过我。
他指着凹凸不平的地上,不怀好意地,“跪着给我道歉,我这次就放过你。”
我咬着牙,看着人高马大像堵墙一样围着我的这几个人。
我跟他们比,弱得像只小鸡仔。
是反抗后挨打被他们按在地上磕头,还是现在就磕头,我没得选。
就跟一年前那个女人疯了一般抓着我对我说,“我欠的高利贷根本还都还不起,他们要捉人抵债,我老了不值钱了,所以只有你。谁叫你是我儿子呢?”
女人吸食大嘛后的表情极尽癫狂扭曲。
是被卖去东南亚陪一群人,还是只陪一个人。
我没得选。
我浑身颤抖起来,后牙槽都要咬断了。
但还是跪了下去,低下头大声说,“很,很抱歉……”
“哈哈哈,还是个没骨头的……”
“真他妈不愧是强奸犯的儿子,天生贱种……”
有人用脚压着我的头,天台阴暗潮湿的过道里,我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那些人肆无忌惮放肆的嘲笑谩骂声。
“不过那小子脸蛋长得还是挺他妈带劲儿的。”
“怎么?你有兴趣?”
“不是吧,威哥你要当二椅子……”
“滚尼玛的,老子什么时候说过?”
那些人一边调笑一边走远。
等到他们彻底没有声音,我才慢慢的坐起来,靠着墙坐木然地坐着,脱下校服擦把脸。
然后扯着嘴角,笑了笑。
我不委屈,也不怕痛,我只是不想大中午的就被揍回家躺着。
那样又会有好几天都见不到夏之宇这个傻瓜,我会无聊。
可是我刚伸出手,头顶就传来夏之宇的声音,“别动。”
那声音又沉又重,带着夏之宇从不曾有过的严肃。
我吓着了,忙扭头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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