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夏之宇的家而去。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夏之宇还肯不肯见我,但是我担心。
我被高霆带走了,可他呢?高霆又把他扔去了哪里?有没有对他做什么?会不会对他不利?
下了车我也没有一刻停留的上楼,在敲响他家房门前,我甚至都不能确定夏之宇在没在家。
还好
高霆只是把他丢在了大街上,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他一直在昏迷,是路过的同学认出了他把他送回了家。
他母亲告诉我,他发了一夜的高烧,早上起来就不说话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知道他没受伤我也就放心了,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拜托他母亲转交给他。
里边装的是一块运动型手表,当时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跟他很配,买下来本来准备昨天给他的,当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礼物,但是事太多给忘了。
而现在我已是没脸见他。
他母亲不明就里还很热情的招呼我进去坐,让我亲自交给他。
我连连摆手,转身走了。
刚走到楼下,有一个东西掉了下来,啪的一下砸到了我脚边。
我低头捡起来,然后抬头去看,属于夏之宇的窗户已经合上唯有窗帘还是高频率的晃动。
可能来的路上我还不确定夏之宇肯不肯见我,但现在我知道了,他再也不会见我了。
那个头脑简单的傻子终究是讨厌我了。
但我不怪他。
他的世界一直单纯简单,虽然笨拙迟钝,但心里装着的是干净美好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我,他该是会一直这样简单单纯的过一辈子。是我把他卷了进来,让他看见了这些肮脏恶心的东西。
他怎样恶心我讨厌我嫌弃我都是我活该。
我只恨我自己,明明破败到连自由都做不到,却还奢望有人能爱我。
再次拦下出租车坐了进去,没有目的地的乱转到旁晚。
下车的时候发现带的钱不够,我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司机,包括那块被扔出来的手表。
摇摇晃晃的回到我真正的家。
远远看见家里居然有亮光传出而不是像往日那样一片死寂。早已习惯那女人昼伏夜出的我有些许吃惊。
蹒跚着步伐上楼,还没到门口,便听见有激烈的争执声从没关严的门缝传了出来。
“这位家长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我还要怎么讲道理?你要处分处分要开除开除,或者等下他回来把他直接绑去派出所都悉听尊便。”
“对面要个说法,那同学还在医院躺着,估计下半辈子都得在床上度过,对方家长说要你们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是那小骚货打伤了人,又不是我,要负责你去找他!”女人骂骂捏捏,“那蹄子就是个祸害,早知道他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当初我就不该把他生下来,躺在医院的怎么不是他,他这么能干,他怎么不去死。”
“你……”
里面的争吵还有继续,我已经听不下去了。
??我知道从我打小的时候,她就讨厌我,从来没有给我一个好脸色。
??她常常说得最多的就是,都是因为我,她的人生全都毁了。
??那个年代又是那样穷乡僻壤的地方,一个女人的清誉是多么重要。
??她却未婚怀了孩子,怀的还是强/暴她的人的种。
??我知道她痛苦,所以染上了大嘛,为了抽大嘛又借了许多高利贷,最后到了还不起的地步。
??我明白她的仇恨,知道她的苦楚,可我不明白,她既然那么憎恶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我的家在二楼,我却上了天台。
站在天台的围栏上,风是那么的温柔,带着夜幕的湿气,清凉又舒适,张开手臂,感觉是在拥抱自由。
女人跟学校的老师一路抓扯到楼下,站在楼下都还一直争论不休,没人注意到我。
我从高空重重的落到他们面前,女人即刻惊骇地尖叫起来,夹着公文包的老师也吓得后退。我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惊慌失措,却没人敢上前来查看我的情况。
血从我的鼻子嘴巴涌了出来,痛到是不痛的,我只感觉到了解脱。
眼皮随着涌出来的越来越多的血变得越来越重,彻底闭眼之前我脑海里只想着,不知道许多年以后夏之宇那个傻子还会不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封念的同桌傻傻的爱过他。
杜泽言,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不出现,许诺才能活着?
无垠的虚空,无法触及边际的暗黑,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一个声音从远方侵进来,如同来自地狱深渊。
沉而深,冷而硬。
许诺……
如果你想救公司
就把嘴张开
像娼j一样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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