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板。
再次醒来已经大亮了,稀薄的光透过白色轻纱窗帘透进来,洒在冰冷的地板上,然后被风撕成扭曲狰狞的样子。
我木然地翻身起来,套上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高霆已经没在别墅里,他一直都很忙,除了需求,他没太多功夫停留。
外边的阳光格外刺眼,照在皮肤上却一点温度也没有。
我全身都痛,走出高霆的庄园快站都站不起来,可我还是坚持着一直走,走得我筋疲力尽才拦到车。
顾不得司机是如何怪异地看我,急急地报了个地址。
直奔夏之宇的家而去。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夏之宇还肯不肯见我,但是我担心。
我被高霆带走了,可他呢?高霆又把他扔去了哪里?有没有对他做什么?会不会对他不利?
下了车我也没有一刻停留的上楼,在敲响他家房门前,我甚至都不能确定夏之宇在没在家。
还好
高霆只是把他丢在了大街上,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他一直在昏迷,是路过的同学认出了他把他送回了家。
他母亲告诉我,他发了一夜的高烧,早上起来就不说话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知道他没受伤我也就放心了,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拜托他母亲转交给他。
里边装的是一块运动型手表,当时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跟他很配,买下来本来准备昨天给他的,当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礼物,但是事太多给忘了。
而现在我已是没脸见他。
他母亲不明就里还很热情的招呼我进去坐,让我亲自交给他。
我连连摆手,转身走了。
刚走到楼下,有一个东西掉了下来,啪的一下砸到了我脚边。
我低头捡起来,然后抬头去看,属于夏之宇的窗户已经合上唯有窗帘还是高频率的晃动。
可能来的路上我还不确定夏之宇肯不肯见我,但现在我知道了,他再也不会见我了。
那个头脑简单的傻子终究是讨厌我了。
但我不怪他。
他的世界一直单纯简单,虽然笨拙迟钝,但心里装着的是干净美好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我,他该是会一直这样简单单纯的过一辈子。是我把他卷了进来,让他看见了这些肮脏恶心的东西。
他怎样恶心我讨厌我嫌弃我都是我活该。
我只恨我自己,明明破败到连自由都做不到,却还奢望有人能爱我。
再次拦下出租车坐了进去,没有目的地的乱转到旁晚。
下车的时候发现带的钱不够,我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司机,包括那块被扔出来的手表。
摇摇晃晃的回到我真正的家。
远远看见家里居然有亮光传出而不是像往日那样一片死寂。早已习惯那女人昼伏夜出的我有些许吃惊。
蹒跚着步伐上楼,还没到门口,便听见有激烈的争执声从没关严的门缝传了出来。
“这位家长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我还要怎么讲道理?你要处分处分要开除开除,或者等下他回来把他直接绑去派出所都悉听尊便。”
“对面要个说法,那同学还在医院躺着,估计下半辈子都得在床上度过,对方家长说要你们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是那小骚货打伤了人,又不是我,要负责你去找他!”女人骂骂捏捏,“那蹄子就是个祸害,早知道他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当初我就不该把他生下来,躺在医院的怎么不是他,他这么能干,他怎么不去死。”
“你……”
里面的争吵还有继续,我已经听不下去了。
??我知道从我打小的时候,她就讨厌我,从来没有给我一个好脸色。
??她常常说得最多的就是,都是因为我,她的人生全都毁了。
??那个年代又是那样穷乡僻壤的地方,一个女人的清誉是多么重要。
??她却未婚怀了孩子,怀的还是强/暴她的人的种。
??我知道她痛苦,所以染上了大嘛,为了抽大嘛又借了许多高利贷,最后到了还不起的地步。
??我明白她的仇恨,知道她的苦楚,可我不明白,她既然那么憎恶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我的家在二楼,我却上了天台。
站在天台的围栏上,风是那么的温柔,带着夜幕的湿气,清凉又舒适,张开手臂,感觉是在拥抱自由。
女人跟学校的老师一路抓扯到楼下,站在楼下都还一直争论不休,没人注意到我。
我从高空重重的落到他们面前,女人即刻惊骇地尖叫起来,夹着公文包的老师也吓得后退。我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惊慌失措,却没人敢上前来查看我的情况。
血从我的鼻子嘴巴涌了出来,痛到是不痛的,我只感觉到了解脱。
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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