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游戏大厅里,有人在人群中穿行,有人驻足原地。那些站在原地的人大多都抬着头,看着墙面上大大小小的显示屏。
显示屏里,有人在雪林中奔跑着,不小心被树枝绊倒,然后被身后紧跟而来的怪物撕裂;有人穿着华贵的礼服,端着酒杯和周围人谈笑风生;有人缩在桌子底下,提着大刀的杀人魔就在房间里面搜寻着。
显示屏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显示屏外的观看者也是。他们或嬉笑,或怒骂,或冷漠。有人来看笑话,有人来宣传工会,有人学习着那些高端玩家。
这就是【剧院】,每一个观众对每一出戏都有自己的理解。
一群人聚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还是满屏雪花的显示屏。
“我听说今天又有一批新玩家了!不知道实力如何。”
“谁知道,反正我觉得一届不如一届。”
“认真的吗?上一批来的前三十的新人都快杀疯了。”
……
“欸!正在载入了!”
随着一声惊叫,这个角落短暂地寂静了一会儿,而后更加激烈的讨论起来。
在万众瞩目中,显示屏闪了闪,变成了黑底白字的:
【新演员正在载入中……】
乌千忆头很痛,几乎要炸开的剧痛,他怀疑自己现在脑子里装的是硫酸而不是脑浆,耳鸣声大得像是一群蜜蜂在他耳边嗡嗡地叫。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千斤重。黑暗笼罩下,乌千忆感觉一阵窒息。
胸腔闷痛,一种诡异的冰凉感从心口蜿蜒而上,像是被什么利器戳了一道口子。
生命正一点一滴地从那个口子流走,冰凉的触感笼罩全身。
死亡将至,乌千忆察觉到死神的镰刀挥下,带着一些微不可觉的风……
他猛地睁开眼睛。
这样不对,长久处于黑暗中突然睁眼会造成一瞬的失明,如果刚好碰上强光环境,他需要很久才能恢复正常的视觉。
可乌千忆刚才顾不得那么多,因为死亡的感觉来得太真实了。
他颤抖着抬手捂住心口,努力感受着自己单薄胸膛下仍在奋力跳动的心脏。他躺着,躺在一个冰冷坚硬的平面上,蜷缩着身子,浅浅地喘息着平复自己过于混乱的心跳。
周围环境昏暗,他眨了几下眼,才看清他周围是几个铁架和铁柜,一些纸张凌乱地和他一起躺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光屏忽然出现在他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揉杂的混合电子音。
【欢迎玩家进入剧场,登上这个盛大的舞台!】
【为保证您能够顺利完成演出,获得观众们的认可与喜爱,请严格遵守演出规则】
【1请不要诱导观众进行剧透,您的剧本应在您自己手中,任何试图从观众口中得到剧本信息的演员都将被判处违规,取消整场演出的资格,并于演出后接受惩罚】
【2请不要伤害其他演员,当其他演员因您的伤害而受伤60%以上,您将在演出结束后接受惩罚】
【3请不要在演出过程中离开舞台,不然我们将无法保证您的安全】
【以上为最重要的三条规则,更多规则请您自行查看】
【接下来为演员介绍本次演出信息】
【演出剧目:医院祭典】
【目标:存活7小时】
【剧本介绍:演出中您将作为一位医院中的病人参加一场医院祭典,参见祭典过程中请千万小心,可不要被当作祭品而被献祭了】
【预计片酬:f级演员住宿区门卡*1,积分20】
【您的直播间已开启,直播间名称:待定,祝您演出顺利!】
【为了鲜花和掌声!】
乌千忆本来就头晕,这一大串话下来,配上那个男女老少混着来的合成音,只感觉头痛得厉害。他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冒的冷汗把衣服后面都浸湿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衬衫,在衬衫下摆有着不对称的金丝玫瑰花纹。
然后他就愣住了。
乌千忆怔愣地盯着自己的衣服,大脑一片空白,真正意义上的一片空白,所有记忆都是从刚刚才开始的。
他才意识到,自己失忆了。而且失忆得很有水平,因为他学过的所有知识都还在。
那些东西白底黑字地印在脑海里,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明白的,如何学习的,他的老师和同学,家人和朋友,包括自己更加详细的信息,都像是水中的倒影,迷蒙着,去触碰的时候就散成一池水光,根本就摸不着。
这实在是太糟糕了,尤其是他刚刚从濒死的状态里脱出,想报仇都不知找谁去。
那些观众终于是看到了显示屏上出现人影。
新玩家在的环境都大同小异,昏暗,破败。但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有人茫然,有人惊慌,也有一些人勉强镇定地搜寻着周围环境,或者尝试呼叫别人。
有人和乌千忆一样,从在屏幕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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